阮伊柔臉色不大好,緩聲開口,“如虞姐兒所言,確實是茜姐先罵虞姐,初姐氣不過動手,我和嬌姐動手拉架被誤傷。”

“大姐姐!”阮旋茜一聽這話,氣得從胡氏身邊走到阮伊柔身邊,扯著她的胳膊搖晃,“大姐姐你說謊!”

阮伊柔沒好氣的甩開阮旋茜的手,抬手扶著腰,“茜姐,你咒罵嫡姐不會生育是事實,初姐打你也是打的合理,你不知悔改不依不饒的要打初姐,為了拉架,我的腰都磕傷了!”

劉氏一聽,頓時慌了,衝到阮伊柔身邊,小心翼翼的扶著自家女兒,衝著胡氏開口罵道:“我家柔姐自幼性情溫順,不會說謊,倒是你家茜姐,小小年紀知錯不改還敢動手打人,四弟妹,你平日裏都是怎麽教的!”

胡氏火氣往上走,開口就罵,“三嫂未免也太果斷了一點,我家茜姐的臉都被人給打腫了,這筆賬該怎麽算!”

“閉嘴!”阮老夫人沒好氣嗬斥了一句,看著一屋子的人,目光冷冷,詢問阮伊嬌,“嬌姐,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阮伊嬌看了一眼阮白虞,再看看阮沐初,噘著嘴不情不願的開口,“大姐姐說的是真話,確實是茜姐先挑的事。”

阮老夫人盯著憤憤不平的胡氏,冷冷開口,“四個姊妹說的都一樣,老四媳婦,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對上阮老夫人冰冷的目光,胡氏動了動嘴唇,一肚子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阮老夫人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眉頭微微蹙起,“挨近年關,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一屋子的人,靜悄悄的不敢冒出一個字。

“茜姐不知規矩,禁足三月,三天之內罰抄女戒百遍,抄不完那就送去莊子上待個兩三年。”

“母親!”胡氏急了,拉著阮旋茜的手不甘心叫嚷,“茜姐也是你孫女啊!你怎麽能這般苛刻呢?!”

苛刻?

看著一臉憤憤不平的胡氏,阮老夫人心徹底寒了。

若是不嚴加管教,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茜姐就休想說到好人家了。

父親是庶出,沒個本事,如今咒罵嫡姐知錯不改還動手打人,這樣的女孩子,誰家會要?!

可憐她老婆子一腔苦心喂了狗!

阮老夫人死死擰著眉頭,冷聲斥責,“原來茜姐不懂規矩都是你這個母親沒教好,一味的溺愛孩子,養成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如今都學會質問婆婆了,很好,很好!”

“明明是母親……”偏心。

對上阮老夫人冷銳的目光,胡氏不得不話咽下去,不甘心的哼了好幾聲。

阮老夫人起身,“把幾個孩子請到慈銘堂。”

事到如今,再把這群人留在侯府,遲早會害了大房一家!

“是。”

一群人隨著阮老夫人離開,阮白虞看著屋子裏的狼藉,估摸算了一下價錢,起身走到桌案麵前將單子擬出來。

於是,阮白虞就慢了些。

慈銘堂——

各房的老爺都被請來了,王氏也帶著阮蓮淑來了。

一進屋子,那嚴肅冰冷的氣氛就讓她們母女有些不適。

“人都到齊了嗎?”阮老夫人坐在主位上,靠著軟枕緩緩精神,看著一屋子的人,心頭有些不適。

庶出就是庶出,不成器就不說,還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