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少卿看著鎮定自若的劉氏,這倒是比阮鵠好了不少。

“涉及到了命案,車夫可在?”

“在的。”劉氏理了理袖子,對外麵喊了一句,“進來吧。”

一個年過四十的漢子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請了安之後,廷尉少卿就問,“這馬鞭是你的?”

車夫看了一眼,磕頭,“是奴才的。”

“馬鞭出現在男屍身上,你有什麽辯解的嗎?”

車夫眼珠子一轉,俯身磕頭,“奴才什麽都不知道啊,這馬鞭前幾天就丟了,奴才找了一天都沒找到,這肯定是有人要嫁禍給老爺和夫人。”

“本官隻說了男屍,你什麽都不知道脫口就是嫁禍,你這奴才倒是機靈。”不辯喜怒的聲音,任誰都聽得出來話語裏的譏誚。

“奴才…,奴才……”

劉氏站在一邊,心頭有些不安。

這個蠢貨玩意兒!不知道言多必失嗎?!

“死者一個普通的小百姓,誰會殺了嫁禍給學士?”廷尉少卿看著車夫,眯了眯眼睛,一絲暗茫閃過。

“這……”車夫一臉迷茫抬頭,眼底深處帶著幾分飄忽,“奴才不知道。”

阮幕安冷冰冰開口,“不排除這個是殺人滅口,殺完人故意留下馬鞭,混淆視聽,讓人以為是嫁禍。”

阮鵠一聽見這話,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自己人不幫自己幫外人??

“幕安,我可是你三叔啊,你這麽能這樣?!”阮鵠怒斥一句,看著阮幕安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厭惡。

“鐵律麵前沒有親人,試講學士,本官刑部侍郎,請叫我一聲阮侍郎。”阮幕安冷冰冰的駁回去。

看著臉色難看的阮鵠,阮幕安繼續冷聲說道:“本官就事論事,希望學士不要扯其他有的沒的。”

“阮侍郎說得在理。”廷尉少卿擺手,一邊的侍衛就將車夫壓下去了,“這個人本官帶走了,告辭。”

管他是嫁禍還是殺人滅口,回去一用刑不就全知道了嗎?

劉氏有一肚子的話,可是沒地方說,隻得眼睜睜看著一群人帶著車夫走了。

廷尉可不是個好地方,千萬不要問出什麽來啊。希望這個車夫管的住嘴,他要是敢說漏了,那他的家人,可就不好說了。

劉氏看了一眼阮泓,又怕又懼,可卻還抱著一絲絲僥幸。

阮鵠和劉氏回到院子,看著劉氏心不在焉的,阮鵠忽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抬手拍在桌子上,“你又瞞著我做了什麽?!”

劉氏嚇了一跳,見阮鵠嚴厲的樣子,歇了偷奸耍滑的小心思,“…那個,我…,前幾天虞姐她們不是在街上棒打醉漢嘛…我……”

“你做的?!”阮鵠不可置信吼出來,看著劉氏怯懦又理直氣壯的樣子,氣得把茶盞都砸了。

“我就是讓車夫找個人去街上把初姐的裙子給扯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壞了初姐的閨譽讓她嫁不成高門,參加不了選秀,誰知道……”

居然扯上了廷尉,實在是虧啊!得不償失啊!

見阮鵠盛怒,劉氏捏著帕子,擠出幾滴眼淚,哭哭啼啼的,“我這也是為了咱家的孩子啊,初姐和虞姐都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嫡女,樣貌隨了大嫂生得好,要是放任她們兩個高嫁,這日後哪兒還有我們三房的出頭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