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斷定之後,阮幕安基本上可以認為這是一起臨時起意的殺人案子,這裏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凶手是個“老手”。

整個現場沒有留下一點可以指向性的證據,除了馬鞭。

最近幾天大雪下了好幾場,腳印根本不可能留下,遺落的東西沒有,四周的灰塵都沒有留下什麽痕跡,整個屋子整齊得可怕。

“阮侍郎,你可看出了什麽?”一邊上廷尉少卿慢悠悠開口,頗有一種旁觀者的悠然。

“不排除府上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嫁禍。”阮幕安站起來,冷冰冰的開口,眼裏的銳利漸漸消退。

“大人,馬鞭。”一邊穿著刑部衣服的侍衛指了指屍體上的馬鞭,低聲提醒一句。

阮幕安走上去,拿起沾著幹涸血跡的馬鞭,端詳半晌。

側頭去望著一邊的廷尉少卿,大大方方承認了,“是我家的馬鞭,不過這個是三房用的,上麵刻了標記。”

“那就移步侯府問問你家三叔了。”廷尉少卿漫不經心笑了笑,拿過阮幕安手裏的馬鞭,反手丟給自己廷尉處的侍衛。

“請。”

一行人出去,走了幾步,好巧不巧撞見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和一個華服男子依依不舍的話別。

那個男子,蜜汁熟悉。

男子一轉頭見一群官服的人在不遠處看猴一般看著他,臉色都變了,不敢確定的開口:“廷尉少卿大人?阮侍郎?”

廷尉少卿看著阮幕安冷冰冰的模樣,眼裏浮上幾分玩味,以他查證斷案多年的經驗,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巧合。

阮幕安冷冰冰的開口,“寧伯爵世子,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他這種混吃混喝長大的二世祖怎麽能不怕這年少有為見過血的阮幕安呢。

“走吧。”

寧伯爵世子目送一行人走遠,回過神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女人,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阮侍郎和廷尉少卿,應該不是多嘴的人吧?

長平侯府—

廷尉少卿登門,指明見三房阮鵠,見阮幕安也在,阮泓越發是一頭霧水。

阮鵠不過是個四品小官,看著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官階的廷尉少卿,趕緊狗腿又諂媚,“少卿大人前來,找小官有什麽事嗎?”

廷尉少卿看著一邊喝茶不管事的阮泓,淡淡開口,“昨個有人報案,死了一個人,和試講學士你家有關。”

“什麽?!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阮鵠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連連擺手,“肯定是大人你弄錯了,我三房怎麽能和命案扯上關係。”

一般來說,死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可這挨著年關,四處查得緊。

且素日裏聽聞長平侯和試講學士關係不是那麽好,如今一看,這哪兒是不好,簡直是冷漠得很啊。

所以,他不需要顧及長平侯,可以大膽的興師問罪。

綜上所述,這個案件可以大做文章。

“喏,證物,試講學士可認識?”廷尉少卿一揮手,一邊的侍衛便將證物遞到阮鵠麵前。

看著那沾血的馬鞭,阮鵠先是蹙起了眉頭一臉不解,隨後想到這是死人身邊的東西,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隻覺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