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頂住了他的眉心。

哢噠。

聽起來就像是U盤接入到了電腦的聲音一樣。

他的眼前也閃爍著類似電流和雪花的畫麵、在那畫麵之中，自己看到了倒在了某個人懷中的畫麵。

到底是誰的懷中呢？

為什麽自己明明結局是BE為什麽還笑得那麽開心呢？

如果問他為了誰而死能夠讓他感覺到開心，就隻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宮竹、另外的一個是躺在攝影器材之中。

自己哪一種狀況都不是，眼前的那是個活生生的人——既不是攝影器材、也不是自己的半身。

看著五官，竟然還有些許像是赫千戀。

可是自己知道她的名字不叫赫千戀。

她的名字是更加合適的——

比千戀更加符合冰雪印象的——甚至就是冰雪本身。

“冬雪……小姐……？”

“真是太不容易了，你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名字麽——啊、對了，如果論起來的話其實對於我的時間也不長，可是對於一整個世界來說，這份時間可實在是太漫長了。”

赫千戀歎了一口氣道：“我根本從來沒有想過，竟然還有再次見到你的一天——”

“我也是一樣。”話語從他的口中吐出來、甚至還不是受他控製的情況。

正和當時宮竹在自己體內萌動的時候類似，又不完全相同。

宮竹在說話的時候，他總覺得隻要他的靈魂再堅定一些，就能控製軀殼的話語——現在開口的時候優先級卻比他要更高。

“你的名字，我用了很久呢——雖然我沒有什麽記憶、可是從我大腦中的悸動和習慣我能感受到，你的名字，我用了很長很長時間，長到靈魂都開始不再有排斥痛了。”

“是嗎。真是榮幸呢，當初明明隻是我壞心眼的隨口提了一句，竟然就能夠讓您讓我的名字在這個世界也留有一席之地……”

“隻是壞心眼麽？”

“對、僅此而已。也許現在我的感情有點改變了，可是在那個時候我不管說出了多麽深情的話語，其實都隻是希望著毀滅。我討厭著那個世界的心情不是虛假的、我希望你能夠被我激怒，並且把世界炸毀。”他自嘲似的笑道：“可是我沒有想到，您竟然真的那麽做了。而且還成為了長時間的，您心口上的傷痕。”

“其實沒有。你隻不過是喚醒了我的本性而已，在遇到你之前，我也已經殺掉了不知道多少人了。隻是再次見到你的時候，忽然之間想起了殺人的感覺、與毀滅感。可是我甚至還想著如果我把他們全部都殺光了，之後就沒辦法再殺人了，所以——”她揚起了唇角：“我保留了他們的靈魂。隻有你自己的靈魂破碎了、可能我隻是想要保有自己瘋狂的正當性吧。每當我想要做些殘忍的事情，我就可以使用‘千戀’這個名字，來當自己的擋箭牌——可以說下賤又可悲，連我自己都會有些嫌棄我自己呢——可是似乎這又是沒什麽辦法的事情。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每一次都選擇了洗滌和遺忘——這個係統因為我借用了你的名字，你應該也能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