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麽，我不客氣了。”
她抬起他的手，輕輕地吮吸了一下指尖。
她的牙齒很鋒利、隻是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他就感覺到血液從他的指尖中汩汩流出來。
並不痛，還有一種奇妙的舒適感。
像是把安定劑放入針管中注入到血液內，內心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
當她把牙齒從他的指尖上挪移開來的時候，竟然還有一點點像是最喜歡的糖果全部都吃完了之後看著空空的包裝袋的惆悵感。
“上癮了麽？”
她舔了舔嘴唇。
“上癮倒是談不上。隻是——如果吸血是這麽平靜的過程、倒也不是讓人多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嗯、沒錯——前提是如果你碰到的是我這麽善良的吸血鬼的話。畢竟不是所有人的吃相都一樣的，有些吃相極其難看、內心扭曲的家夥——可能會給自己吸收血液的供源帶來不必要的痛苦。那明明是自保手段來著……”
“自保手段？”
“嗯、我之前也說了，少量吸血的話，甚至可以加強力量。那麽肯定就會有人把我們當作是他加強自己的工具來用啊，這也是很正常的吧。”
“飼養你們麽？”
“這種事哪怕是在百年前還是很常見的——當然、我這個百年前是在指代數字上的百年前，實際上到底過了多少時間，我現在已經一點都不關心了……”
她頗有些無奈地笑著。
“你也被人飼養過？”
“不、我是很幸運的那一種，我一直都有夥伴保護著，而我的夥伴們也都談不上是有野心的，所以我從來就沒有被當作是寵物——結果、像是我這樣的人，反而覺醒了吸血鬼純天然的自保手段……果然、這反而是被保護得越好、越得到過關愛的人，越知道到底應該怎麽愛自己麽——？”
“你們的自保手段是？”
“麝會咬掉自己的香囊、黃鼠狼會釋放臭氣、烏賊則是會用墨汁把海水染黑——那麽吸血鬼的自保手段呢，當然就是讓被自己吸血的人陷入痛苦之中而不是加強力量。”
她用手指輕輕捏了捏他現在已經沒有傷口的手背——
“你看、現在已經沒有傷痕了……”
“嗯。”他點頭認同：“恢複得實在是很快。”
“那是因為我們在吸血的過程中還會注入一種恢複性的物質。如果我想要讓你的傷口潰爛、其實也可以注入完全相反的。如果持續的時間再長一些，連心髒都可以直接麻痹腐爛掉——不過、這個時候如果還不希望它們死掉，則會再分泌一種特殊的用以維持生命的物質把半死不活的人變成死徒，接下來也就可以上演喪屍圍城了——”
“……”
祁建義心中一凜，想著自己剛才到底做了多麽危險的事情？
“沒錯、你的確應該擔心一下——”她的嘴角浮現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如果方才我是有心害你、還征求你的請求，這種行為是多麽的壞心眼——”
“好在你沒有。”
“不過你現在的反應倒是讓我有點想要傷害你了呢。”赫千戀的指尖沿著他的手背爆出來的青筋輕輕地滑動著：“因為你不是懷著對我的信任、而是懷著僥幸的心理……心懷僥幸的人、我倒是覺得有必要好好給他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