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祁建義詫異了一瞬,旋即搖頭:“怎麽可能、人類哪裏會有那樣的大腦……”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間想起了今天在說話間就輕鬆記下了台詞的陸芳菲。

“等一等。”祁建義倏然間把眸光落在陸芳菲的臉上:“說起來、你的記憶力就很超凡……吧?”

“並不是很超凡,僅僅是有特殊的記憶方法。並且長期記憶比短期記憶要花費更長的時間——”陸芳菲輕聲、同時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比如現在,其實我就不是很記得清台詞是什麽了。如果當時再給我5分鍾,大概才能記到現在。”

“如果是你來開店的話、你也能記住來來回回的客人嗎?”

她沉吟片刻,回答:“我想、我應該是不會開店的——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沒辦法處理好與客人之間的關係、也沒辦法定好每一天的進貨量,更沒辦法好好地計算成本和利潤,所以應該是不會開店的——”

“何必這麽認真呢?”宮竹兩根食指拈在一起:“如果、也就是假設的狀況。假如你開了店,你能記住每個客人的臉和喜好嗎?”

陸芳菲輕輕地閉上雙眸、顯然是在思考。

數秒後,她睜開眼睛,點了點頭:“我想應該是可以的。不過、我僅僅隻能記住每個客人的臉和喜好,還有那種時間規律比較固定的人我可以記住每天到店時間。不過如果讓我推測那些比較隨性的客人,我猜我大概率是做不到的。”

她停頓了一下,道:“可是我並不否認有人能做到的可能性。雖然人往往都會根據自己來認知其他人的能力,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有把文字轉換成圖片存儲在大腦中的能力、也有能夠在一連串的習題中找到顏色不同答案的共感覺、擁有心靈感應和靈視的人大概也是存在的。可是正因為和其他人看到的風景不同,所以會非常痛苦——如果沒有強大的心、又沒有人能夠和自己共享相同的世界,肯定會認為是自己瘋了吧。因為不依靠自己來證明自己的正確性、想要靠他人的語言來尋找依賴,最後的結局往往隻是令人失望的死路一條。這麽想想看、雖然平凡人都希望成為與眾不同的人然而與眾不同的人的痛苦,他們倒是從來都沒想過了解呢。”

終日沉浸在文字和自己所創造的虛幻世界的宮竹沉默片刻,問道:“那麽,陸小姐難道也經曆過這樣的階段嗎?”

“我倒是沒有那麽厲害啦、隻有一點點特殊的地方隻要稍稍遮掩一下就可以遮掩過去了——到最後倒是意外的把演技給磨礪了出來。然而也正是由於我需要遮掩的不多,令我還算驕傲的演技乍一看不錯、細細思考也就不過如此。”

“我現在倒是有點想看看老板了……”祁建義以請求的口吻向純白的男子道:“我可不可以見老板一麵?”

“正好。我就等著您這句話呢。”純白的男子一哂:“我們老板反才也說了想要見見您。不過他說了、如果要是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您一定會答應的,反倒讓我們這邊更加被動了。隻有您也主動提起,雙方才是站在對等的立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