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她忽然有些口吃了起來。
即便，她自認為行得正、站得端，但是卻還是不自覺口吃了起來。
似乎她的肉體、她的靈魂比她的意誌更先感覺到了心虛。
明明沒有什麽特殊的理由，她竟然感覺到了心虛——
這豈不是沒有絲毫的道理？
“為什麽你口吃了呢？”
“難道——不是妮薩姐姐現在給我施加了精神暗示嗎？”
“當然也有這個可能。可是我給你施加了精神暗示、你現在的話語卻變得流暢了。”
欣欣霎了霎眼睛。
真的……
這是為什麽？
“我應該……不能主動調用吧、之前也是被強製解下了數據恢複了真實……”
“可是、你還記得你剛才說你已經知道了準確的代碼哦？”
“……”
欣欣沒有想要在這個節點說謊，然而她卻已經脫口就是謊言——仿佛是自我保護的機製。
並且不合時宜的借口還在增加。
“自己的肉體若是成長了的話，我一次都沒有長期使用過，肯定還是不如欣欣姐姐這副身體更加習慣啊。何況欣欣姐姐的肉體之中還有個備用的隊員，我自己的肉體卻僅僅隻有我自己一個人格、很難對付特殊狀況吧。”
她的話語流暢得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這具身體——這具身體除了欣欣狀態和千戀狀態以及自己成長後的身體，都應該僅僅是數據——
換句話說，這三個狀態反而不完全是數據了。
屬於她隨時隨地都可以依據自己的意誌來進行控製。
不過現在發生的一切卻相當打臉。
現在她已經儼然變成了半自動的裝置。
應該緊張的時候說話流暢，本來隻是實話實說倒像是在撒謊一樣的吞吞吐吐。
“使用了自動回應嗎？你就這麽怕自己的回答無意中說走嘴嗎？”
“不、不是——”她想要否定時，說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話：“其實這個狀態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可是總比我自己說要安全多了。起碼自動性可以選擇最合適的自動性回複，錯了也能及時補救。若是我使用自己的意誌說出來的，一旦被揭露我可能就很是慌張啊。能夠及時補救的謊言，也就不那麽像是謊言了——然而無法補救的、卻是怎樣都沒辦法。哪怕您對我有戒心，我也不希望我們之間還有裂痕呢。什麽四選二、二選一的選擇題我根本就不想做。不管你們怎麽對我，我肯定還是希望和您們是夥伴的——哪怕這隻是一廂情願似的發言、甚至是彼此互相試探的謊言。全部都是謊言的世界，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我是真心這麽認為的。”
“真的很像是戳在話嘮機器人身上，給出來的固定答案啊。不過你的智能等級已經非常高了，肯定不是什麽固定答案，而是結合周圍的環境以及現實情況給出來的你認為最合適的。”
她輕輕地鼓著掌：“很好、阿瞳。你現在體會到了嗎，你的靈魂真正詭異之處——你的靈魂本身就是能夠適應周圍的環境，有著高級機械提一般的測算，隻看你到底想不想要那樣使用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