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安雅現在不是應該在沈單城的地下室中生活著麽。”
瞳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小小的地下室本就無法囚住安雅，她想出來隨時都可以出來，想要做什麽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掌控住的。”
“但是我不認為她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可是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她是一個乖乖守信的人吧。”軒轅天音撩開簾子、一張俊秀的容顏半遮半掩更顯得魅惑非常。
“當然、可是——”
瞳想要反駁，可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
她想要再次說“直覺”，然而她的直覺確實出了問題、甚至讓她傷到了不相幹的存在。
“你剛才、好像又想要說直覺呢。”軒轅天音輕笑笑：“明明已經出了這麽大的失誤了，可是你卻依然很相信直覺嗎？”
“所以我又把這句話咽下去了……”
“但是、這一次偏偏你的直覺是對的。”軒轅天音打了個響指：“沒錯。安雅雖然是個隨性而為的人，不過她若是真的想要不守信用、大可以不用頂著一模一樣的臉，給我們防範的餘地——所以不過又是她的玩心忽起，用不著特別在意，何況僅僅隻是個分身而已。”
“分身？”
“嗯、安雅精通金之大陸所有種類的術法，那其中也就包含了分身術。”軒轅天音笑道：“所以我猜她之所以放陸芳菲出來，更多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嚐試一下自己的分身通過分離出去的意誌所進行的子我行動到底能達到怎樣的程度吧？不過、如你所見，智能度還是相當低的。”
“低？”
瞳隻是隔著門聽著她們的對話、之後又認錯了人。
但是從對話分析，她倒並不覺得安雅的分身陸芳菲的智能度低。
“我並沒有感覺啊……”
“隻是你沒有認真思考吧、畢竟當時你對於身份的判斷由於故意引導而出現了嚴重的失誤。”軒轅天音頓了頓，道：“再說智能度又不是通過對話的流暢程度來判斷的，隻能進行基礎回複的AI機器人、隻要數據庫足夠龐大，對話的流暢程度或許比人類還快迅速呢，可是這並不能證明它自己有了智能——因為它隻不過是按照被輸入進去的程序來反應而已。”
瞳幹笑了一聲，低低道：“總感覺自己微妙地被針對了似的……”
“嗯、沒錯哦，雖然並不是故意的、確實是微妙地針對了你。”
“但是，現在在這個世界的大家不也都是程序麽。在初始數據的基礎上、不斷累加出了新的數據，既然能夠流暢地和智能進行對話，並沒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他們是未覺醒的吧？”
“不過也沒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他們是覺醒了的，不是嗎？”軒轅天音笑道：“就像你好像也沒什麽辦法證明我不是NPC一樣。既然你不能證明我不是NPC，也同樣不能證明你就是一個真正活著的人類。如果舊人類完全消失了、新生代的NPC輸入了錯誤的記錄讓自己這一群體以為自己是實實在在的人類，按照錯誤的圖譜來對照能夠對照出完全一致的答案，思維不就會被限製在一個相當狹窄的範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