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的的確確是我們要解釋給你聽的哦。可是如果你要是不說出你的感覺，我們怎麽判斷該如何糾正你啊？”

“是……麽……”她遲疑了片刻，道：“好吧。你容我思考一下——”

為什麽非要問這麽抽象的概念的意義，她實在是想不通——

可是再仔細思考一下，自己方才的好奇心，難道就不是希望能夠從對方的角度得到抽象的問題的答案麽？

“恨——嗯、就是心裏有片荒地，所以想要用其他人的血來澆灌這片荒地……？”

“喔、喔。”

安雅在一邊一邊點頭，一邊不斷鼓掌。

“拆字遊戲啊，這個解釋倒是挺有趣的。雖說其實就寫在字麵上，然而反而是很多時候不會去深入思考的答案呢。”

“是正確呢？還是錯誤呢？”

“不需要這麽戰戰兢兢的態度，現在暫且又沒有人會吃掉你——”

“還真是個……留有餘地的說法呢。”瞳幹笑道。

“嘛，關於這個問題、其實也並沒有標準的答案哦。”沈單城朗聲：“你覺得什麽是正確的、什麽就是正確的。因為度過的時間太久了、我們反而不會刻意去下定義，不會認為隻有付出才是真正的愛、也不會認為占有才是真正的愛——因為目睹了太多的不能肯定卻也不能否認的存在，因此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值得去記住並給自己提醒——還是不要比較狹隘比較好，不斷地給自己灌輸這樣的概念——”

“可是，如果若是沒有正確的標準，那不就意味著沒有正確存在了麽？”瞳略帶著不滿道：“該不會你說到最後，就是為了教育我，不應該執著於什麽正確理論吧？”

“沒有正確的標準，卻並不意味著沒有正確的存在——至少對每一個人來說，肯定是有自己所認可的、自己不認可的，自己原本不認可卻又被勸服了的，然後就是——自己不認可又無法反駁否定的。比如剛才你說的那番話，其實我根本談不上讚同，可是我卻不會武斷地去否認你——就是這種品質了。”

“喔——”安雅略帶嘲笑的表情輕輕頷首：“沒錯哦。果然我是沒有看錯人呢——”

“既然你這麽說——”瞳頓了頓，道：“既然你說不認可我，也就是你也有著認可的答案吧？”

“這倒是也不一定。也會有人所有人的想法全部都不認同，可是也提不出自己的觀點的。其實這樣辯論的時候反而比較輕鬆哦，不管對方說什麽都出言否認就可以啦。”

“那不就是單純的杠精……”

“有什麽不好呢？抱持懷疑論——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抱持懷疑論。比如思考著沈單城是不是真的存在啊什麽的，其實我不存在，隻是被操控的人偶——就是因為順著這條思路，我才能坐在這裏哦。否則也許就會更早被視作無用的人完全舍棄掉了。”

他以自己撥動幹果和其他水果裝飾的竹簽子輕輕地指了瞳一下。

“要對一切都保持著懷疑，即使是從我和安雅口中聽來的話語——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殿下和你自己，任何人都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