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若是對所有事都表示懷疑、存在、就會變得淡泊——對吧？”千戀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止一次聽到過這句話。”
“嗯、你知道就好。哪怕不得不接受自己懷疑的東西、與自己之前的常識相悖之物，也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存在變得模糊——”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實際上是非常難做到的哦。”黛薇兒輕聲：“初期還能夠堅持住、但在一段時間之後，隨著相悖的常識越來越多，就很難讓自己的心靈保持正常了。所以像秦玦這樣一直累積記憶的是極少數，更多的即使有保留記憶的選擇權也還是會選擇清空，從頭活起——”
“清空？那、重生還有什麽意義嗎？”
千戀幾乎是脫口而出。
“沒有意義，當然沒有意義。”秦玦秒答。
千戀愣了愣——她本來以為能夠聽到秦玦的解惑，結果沒想到竟然以肯定的答案把她的內心釘死了——
“沒有意義、那為什麽還要……”
“這個世界沒有意義的事情未免太多了。活著沒有意義、死亡也沒有意義，曾經以為無論有多少時間也看不完這個世界的電影和書籍，然而就等到了能夠把數據庫全部注入進大腦的時間；短短數十載的人生、也隻是在奮鬥的路途在最後的幾年值得人紀念，絕大多數的時間其實都隻是單純重複——沒有結末的話、就不會再有奮鬥的精力，也絕對等不來終結的降臨，如果實在沒什麽事情可做的話，把記憶清空再重新活一次，總是好過壓力不斷累積。”秦玦說到這裏，稍稍停頓了一下，道：“不過那是他們的想法。我想著如果要是一直以來的經驗值都清空，我可是受不了的——我是那種有多周目設定的遊戲都懶得按下【重新開始】，隻喜歡最開始級別最高的存檔的。我和裝備還有劇情選項都已經有了感情了——”
“多周目設定的遊戲如果不重新開始的話你豈不是永遠也無法通關了？”黛薇兒在一邊吐槽道。
“那其實也沒有什麽可惜的吧。連一命通關的設定都沒有的遊戲、絕對是屑作。再說又不是所有多周目設定的遊戲一定能通關的……如果重新開始了劇情、結果卻發現這款遊戲本來就是個沒有結局的，我想我一定會特別心疼自己的初始存檔的。”
“也不見得是沒有結局。隻是每一次到了結局就會自動傳回到開頭——然而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沒有關底的。”
“可是卻也沒有任何人能證明是有關底的不是嗎？你以為我都玩了多久了？如果不是我本來就是個瘋子、沒辦法再瘋一次——換成其他人也許會因為強製結局的想法太厲害直接把其他人的存檔都燒掉。”
千戀稍微聽一聽，就知道這裏他們說的並不是遊戲而是遊戲之外的東西——隻是使用了遊戲代指而已。
秦玦和黛薇兒，誰也沒能走到這個故事的自然結束。
而聯想起之前妮薩、白華以及軒轅天音，還有宣未予、莫憶——他們也沒有一個人看到真正的結局的。
如果有一個生靈知道這款無止境的遊戲是否有關底——那一定是坐在糖果堆上的那位小女孩——
可惜，她隻是沒能讓她看出來、也沒能讓她聽出來和這個問題的最終解是否有關係罷了，並不能證明她就擁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