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玦扶了一下額頭：“竟然是我猜錯了麽。”
“也談不上是猜錯了。我也知道了、你擁有大概多少數量的情報——然而關於我，你還是沒有完全理解。這並不是你沒有共情能力——我認識的人之中、恐怕沒有人比你的情感更加豐富、更富有同情心和愛心了。隻是你掌握的我的情報太少、正如你也沒有完全了解暮詩一樣。”
“雲暮詩啊。”秦玦攤手道：“我的確不了解。甚至對於她的了解程度還不如你——你、至少我知道你是個惡魔。對於她，我卻覺得她猶如空氣一般，無處不在、又沒有辦法真正了解。”
“空氣——這個比喻還真是恰當。她的確就是空氣——”
黛薇兒忽然注意到了已經有些放鬆下來、眉頭卻還是禁皺著的千戀。
“您的表情怎麽這麽緊張啊？難道您竟然了解暮詩嗎？”
“不，這個名字、我都是才聽到，怎麽可能說是了解。”
“那麽——”黛薇兒略一停頓，恍然道：“我知道了，難道說——您竟然是在擔心我破解了您的密碼之後控製您的大腦嗎？”
“……”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不喜歡欺騙像是您這樣誠實的人。難道我的長相就那麽對不起觀眾，竟然說真心話也如同說謊話一般，毫無可信程度嗎。”
“不、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千戀搖搖頭，道：“我隻是不明白，剛才其實是個很好的機會、不是麽？”
“的確是。”
“如果我是您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剛才的機會的。所以與其說我不相信……不如說我不理解，我不理解為什麽你不趁機控製了我的大腦、讀取到我的密碼。”
“這有什麽難以理解的。”秦玦笑道：“你不能理解正是因為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才會錯誤估計自己的實力。你不知道她有多強，也不知道在她的眼裏你有多弱——如果她想要讀取到你的密碼、根本用不著趁火打劫這麽下賤的手法，大大方方地直接控製就是了。如果她沒有控製也就意味著她對您沒什麽興趣——您又何必擔心。如果不是看在您確實不知道她的能力的狀況下、我簡直都要以為您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自戀狂了——”
“我冒昧地問一句——”她抬眼看著黛薇兒。
“嗯？您想問什麽呢？”黛薇兒看上去並不是十分抗拒、卻也未必會知無不言。
“巔峰的柯露麗和您誰比較厲害？”
秦玦怔了怔、黛薇兒也愣了一下。
這種詭異的沉默氛圍持續了許久，火焰的“嗶嗶啵啵”聲音在耳畔分外清晰。
秦玦忽然就笑出聲來、笑聲比火焰灼燒的聲音還要刺耳許多。
他打了個響指、在地麵上蔓延起來的連綿火焰倏然就熄滅了——
他又吹了一聲口哨、口中叨叨念念了一連串奇怪的詞語——
火焰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千戀的機械體的衡量數值，和熄滅之前的數值一模一樣——無論是空氣中可吸入顆粒物的濃度、還是周遭的溫度與濕度都一點沒有發生變化。
這讓千戀頗為意外——
第三任沈單城，不對，秦玦竟然是個這麽厲害的角色嗎。
這樣的實力、為什麽自己的探測器卻沒有任何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