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您放心——雖然我這個人很喜歡也很擅長騙人，卻不喜歡欺騙坦誠的人。似乎有人說過吧，做一個比惡人還要惡劣的人並不是罪孽、但是如果欺負溫柔老實的人最為惡劣。”

“誰說的？”秦玦偏頭問道。

“我。”黛薇兒指了一下自己、笑嘻嘻道。

“我就知道。”秦玦歎了一口氣：“不過比起那些喜歡引經據典寧願亂編出來一個人名也要做出自己說的是先賢之語的人，你要坦誠多了——當然、坦誠也意味著惡劣。你是惡人，可惜我卻不認為有人會比你更加惡劣了，如果你要是想走毀滅的路線，所有人就隻能等死了。”

“你這還真是在抬舉我啊，秦玦。明明比我惡劣的家夥，在我的眼前就有一個……”

“我不否認自己非常惡劣，甚至可以稱作是低劣——然而我惡劣的隻有這張嘴巴、低劣的隻有人品。你的整個精神狀態卻都非常惡劣，行為也很是低劣。我隻不過是容易引人生氣、給自己和自己的夥伴帶來困惑和麻煩，而你一旦爆發起來灼燒的是其他人——”

千戀心想，秦玦這句話——果然是在暗示她、這場爆炸是由黛薇兒引起的吧。

看著機艙裏的人、和地上的屍體——被卷進來的人接近上百，已經消失的生命反應也有數十條。

還僅僅隻是這個範圍之內——如果超出了這個範圍、說不定還有著更為恐怖的受害者數字。

即使數字能夠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這樣程度的爆炸也會給周邊帶來嚴重的影響——她通過擴展視野能夠看到附近就是一片天然的林森。

“這場爆炸是由你引起的、對不對？你想要殺死慕容幽——我原本一直都以為是那個傻子做的，可是通過我的情報疊加我才發現，盡管有那個傻瓜引起的時候、更多的卻不是他——還有許多次他隻是被人利用了。他的內心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極端扭曲的、在這種扭曲的狀態下我們作為隊友，他也聽不進去我們的話……如果誰能夠控製他的心智、就隻有你這個惡魔了不是麽？”

“某種意義上，合理的結論。”

她像是對他的推測很滿意一樣輕輕點了點頭、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向對方坦白自己的罪行了，她卻反而幹脆地否認了——

“雖然你的推測很合理、卻不是我做的。我沒想過殺死慕容幽，至少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過這種想法——如果我真的有半點複仇的心，她和陸芳菲都活不到今天。”

“啊——”秦玦沉吟片刻，輕聲道：“沒錯，如果你想殺了她們，在這之前有一百次一千次的機會。不過、難道不是最近你們又起了衝突，讓你的內心產生了變化麽……”

“最近啊——最近的那一點點衝突根本影響不到我、何況如果真的論起來，也許她才是受害者也說不定。真正讓我想要殺了她，隻可能是她殺死了君哥哥或者暮歌的狀況下。除了君哥哥和暮歌之外，我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在乎的人和東西——說一句比較喪心病狂的話，她讓那個作為我母親的女人死了，某種意義上我還必須要感謝她呢，否則我是走不出慕容家的門的……那裏對我來說僅僅是牢籠、沒有什麽快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