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腦中被霧氣籠罩著的似是而非的模糊畫麵又再次在大腦中開始變得活躍起來。

不過她卻仍然無法把罩在上麵的紗霧撕扯掉、不如說那份紗霧變得更加濃了。

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在那60分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串牙齒痕。

“對了、母親大人，我之所以把這裏封閉住，是因為這裏是在監視之外的空間——我是知道的，您是不可能想要在監視之下對話的，如果是您的話、您可能也想盡量避開上位者的耳目——但是比較殘忍的就是、您的軀殼以及靈魂的搭載之初，就已經被屏蔽了這份功能。當然、即使沒有被屏蔽也沒有什麽好處，您反而會因為陷入過度恐慌而宕機。”

“是因為監視太多了麽？”

“BINGO！正確！”他的嘴角向上揚了一下。

相當輕浮的笑容——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他們之間的容貌差別太大，也許他還真的很適合當白華的兄弟。

“這麽和您說，如果這裏是無法找到核心的原初的【世界】，是脫離人類、脫離任何生靈所掌控的【世界】，那麽想要監視整個空間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您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存在的前提，就是某一個世界使用大型量子計算機搭載的完全虛擬空間——那麽隻要有一個站在GM位置的人，把自己的大腦和數據庫連接上就可以了。那麽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信息都可以被瞬間調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生靈都沒有什麽隱私可言——”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柯露麗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卻隻覺得渾身發冷。

同時她也發現了【數據庫】的真相。

所謂的【數據庫】，便是在世界處理信息時和【數據庫】的信息進行同調。

如果和整個【數據庫】的信息進行連接，對於每個人內心的想法、對於每個人內心隱藏的黑暗對於一整個世界的陰暗麵都清清楚楚，就很難再保持人性了。

即使曾經是個擁有感情的、最後肯定也會全部失去。

比起此時此刻在整個【世界】正在發生的已知事件，反而會用整個生命去追尋變化的狀態。

哪怕是虐殺、哪怕是讓一個人的麵具的剝落的過程、甚至是把一個正常的人逼瘋，這種動態的變化比一成不變更能激起那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變得幹涸的無趣心靈。

“這個世界的數據庫，是宣未予？”

“是的。”他點點頭：“這個世界。”

他把字眼咬得很重。

“本來您也是、但是，給您輸入大量數據的原因並不是為了讓您成為【監測之眼】，而是為了等價交換——這個主意是我這個掉在錢眼裏的財迷想出來的——殿下認可了。然後就將您的身體改造成強度比較強的機械體、連接到這個世界的數據庫上，當這具身體內部的靈魂和其他的靈魂交換的時候，必須要維持著等價態。這樣殿下就擁有了兩個世界的監測權——”

“……”

“不過、您竟然是原初核心世界的【監測者】——不，如果您沒有行使監測責任的話就不能叫做【監測者】吧，好吧、修改一下我的話語——”他頓了頓，道：“沒想到您竟然是和原初核心世界連接，也就意味著，這裏就是起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