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我也隻能祝你好運啦。”
她在眼前懸浮在半空的電子屏幕上按下了【確認】鍵。
在按下【確認】鍵之前，她低聲地像自言自語，又像是抱怨給她聽一半嘟噥道：“當然，你可能會做出這個選擇我也已經是知道的啦。某種意義上，我還真厲害。”
耳畔傳來“嘟”的一聲。
濃濃的牛奶香氣流入了鼻孔中，她坐起來——
站在眼前的、戴著眼鏡的麻花辮的女仆以不解的眼神看了一眼她，冷漠地“嗬”了一聲：“你這是做什麽夢嗎？雖然現在是上課時間，這個時間段的客人也不多——但是明目張膽在工作時間睡覺、也實在是有點對不起你的工資——當然啦、摸魚也是一種藝術。然而你明顯是個和藝術無緣的家夥呢，爆炸狂。”
爆炸狂——
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
濃烈的香氣正是在印著薔薇的骨瓷杯中的牛奶咖啡中散發出來的。
“那個——”她盯著妮薩手中的茶壺：“能不能倒一杯清茶給我？”
“哈？你不是一向隻喜歡喝加了牛奶的飲料麽？我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轉了興致了。”妮薩用下巴指了指茶杯：“你先把杯子中的奶茶喝掉，我再倒清茶給你。”
一飲而盡。
她燙得眼淚都出來了，用手掩著嘴巴、把杯子轉到妮薩的方向——
“嘛……麻飯咯——”
“我記得你應該是貓舌來著……稍微喝一點點燙的東西都渾身不自在。怎麽這熱紅茶熱牛奶倒是一口喝進去了？雖然我知道你的恢複能力是很強的——不過也沒必要故意作賤自己吧。如果你還是人類的話，總是喝這麽燙的飲料可容易得食道癌的。”
妮薩慢悠悠地道，似乎是怕把她燙到，手貼在茶壺上輕輕地晃動著。
從茶壺中倒出來的紅茶中冒著白氣——
她將臉湊近茶杯。
清澈的紅茶湯映出了她那明快的臉型和頗具個性頗具攻擊性的五官。
“喂喂、該不會你想要清茶的茶湯，隻是為了看看自己的臉吧。睡了一覺，又夢回童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瞳還是欣欣了吧？”
妮薩從點心盤上取下一塊糖果，擰開糖紙放在口中。
“不是、那倒沒有……”
“我想也是——那難道你是做夢夢到自己成為了選秀冠軍，然後——”她輕笑了一聲道：“開始對著紅茶湯裏的自己自戀了吧。‘啊、我真是美麗’？”
“當然不是——”
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全都不是，那——”
妮薩“哎喲”了一聲，抽出一張紙巾，把口中的糖塊吐出來。
在她的嘴角滲出了一絲絲的血。
“鑽石？”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是誰這麽缺德，竟然把小塊的鑽石包裹在糖紙裏？”
她斜了欣欣一眼：“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你用不著為我的準備禮物。”
“本來你過生日我也沒這個打算——”
她話脫口、忽然怔了一下：“什麽？鑽石——？”
她猛地把目光轉向了點心盤，開始在糖果之中翻找了起來。
“所以、果然還是你放的麽？你是把什麽弄錯啦？”
“不。我在淘金子——”
妮薩推著眼鏡、泛著白眼，仿佛在看著一個剛剛出土的絕世沙雕。
但是，她的目光卻凝住了。
因為，欣欣真的在點心盤裏找到了一顆金子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