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

方才就因為沈雅的話臉色改變的莫憶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

那種成竹在胸的冷靜完全消失了，隻是盯著沈雅。

沈單城站在一邊觀察著他們。

對於沈雅會出現在這裏，和他淡然地對話，就能夠知道對於沈雅的身份莫憶多少是知曉的、甚至對她出現這件事都是知曉的——因此沒有意外的表情。

然而此刻沈雅的話卻讓他感覺到了震驚。

沈單城不由得困惑——讓莫憶愕然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同一個存在？難道說我們的電波不穩不完全是我們自己的原因，而是我們隨著你在切換麽？”

“唔、這種說法還真是怪異呢。”沈雅無奈地笑道：“你應該經曆過不止一個世界。我不是自稱沈雅，而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女、一個過著普通生活的高中生、一個兩種性別同時存在的神經病少年的世界你應該都見識過。很顯然、這其中還存在著和我異世界同位卻什麽都不懂的我。但是在那樣的世界，你不是依然在一個不固定的時刻會被世界傳送麽？”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沒有一個世界是像這個流向這樣頻繁。有的時候我開開心心煎好了雞蛋，卻莫名其妙變成鬆餅這種事。還有我不喜歡吃蛋黃醬配炸薯條，眼前卻是加了滿滿蛋黃醬的炸薯條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也就是間隔變得很不確定、能夠停留的時間似乎也變短了，看起來一直維持著的其實也隻不過是過於相似的幻象——這種事在過去基本是沒有出現過的……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習慣……”

“那是當然啦。之前的世界再怎麽相似，也隻是人為洗掉了正確的記憶、人為製造的輪回往複。世界一直都是在一條路線跳躍著、跳躍著。但是到了這個時間點的時候，不斷跳躍著跳躍著的變成了貼得很緊的無數個——通過在現實空間以及賽博空間的夾縫實現切換。像是同一個文件複製了無數個副本，當你的大腦想要讀取終端信息的時候，因為複製的樣本數實在是太多了一些，以至於連看清標號都變得非常困難了。文件→文件-副本→文件-副本-副本→文件-副本-副本-副本——所以不穩定的現象才會愈加頻繁發生，和我沒有什麽關係。”

“那你竟然還說你是同一個存在？無法理解——”

“很簡單啊，你、父親大人之所以會感覺到困惑，是因為你們無法完整看到其他世界的記憶。是非常突兀地切換，然後根據周圍的人的言行來還原出所謂的真實。如果我所接受到的世界的所有信息都完整地共享到某一個局域網中，再反下載回來，就可以理解為是同一存在了……”

之前神氣活現給沈單城解釋自己所擁有的情報的莫憶露出迷惘的表情。

但是沈單城卻明白了——

“也就是——無論怎樣跳躍，你依然能夠讀取到所有世界的記憶吧。比如現在站在另一個世界的你，和我們說著不同的對話，你也能知道對話的內容——隻要再加上一把類似認知鎖的東西，就會在切換的瞬間匹配成和這個世界相同的記憶。所以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啊、啊，真不愧是您呢。我想要叫您爸爸的衝動又增加了3%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