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水之一族的族長將族內聚集起來,厲聲問道。

與那亢奮的聲音不同,族長實際上是溫和派。正因為溫和派、正因為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類型,其尖銳感才更加明顯。

激進派的心中有鬼、都不敢作聲。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麽金之一族那麽輕易就死掉,但是他們動用私刑的事情卻是人證物證俱全、無可辯駁,說什麽都像是在狡辯。至於土之一族的覆滅——

激進派內部並不團結、土之一族的術法本來就有克製水之一族的傾向,也許真的是對方使用了什麽手段把威脅連根拔除了也說不定——

因為都是這麽思考的、以至於這個問題也無話可說。

“你們忽然之間都啞巴了——也就是你們確實傷害了金之一族、也確實導致了土之一族的覆滅麽?”無論時間怎樣流逝,哪怕族長期待能夠聽到否認的回答,最後卻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

“竟然真的是你們——你們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水之一族的族長當即下令,將激進一派全部捆起來、送到敵方陣營去。

激進派當然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您是瘋了麽?把我們送到火之一族去真的能取得諒解嗎?如果論起戰鬥力來,其實水之一族相對於火之一族不分伯仲的、甚至可能是占上風。如果現在真的將我們這一整派都捆起來送給敵人的話、完全是繳械投降了!根本就沒有能夠匹敵的戰鬥力!”

“繳械投降也沒什麽關係吧。本來就是你們做錯了。難道做錯了事情的人、還想繼續錯下去麽?”

“族長,您在開什麽玩笑?這是族與族之間的戰爭、並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既然是各族之間的戰爭,根本就是各自為仁、又各有天命,怎麽能思考對與錯呢?正義不止一種,你應該認可自身的正義啊!”

“不愧是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將土之一族全部殺死、還給金之一族動用私刑的家夥們呢,實在是可恥得很——我簡直要為和你們是同族感到羞恥了——竟然能將卑劣的單方麵戰爭也粉飾成是正義——開什麽玩笑?所謂的戰爭根本就是打著大義的旗號的一種特殊的犯罪!群體性質的犯罪!你們是神族、看到人類、其他生靈之間無謂的流血戰爭難道一點感想都未曾產生,甚至連羞恥之心都沒有嗎?給人類做仲裁雖然是一種傲慢、不過若是學著人類的樣子爭奪所謂的唯一的寶座那就是毫無疑問的愚蠢了!”

水之一族的族長,從心底深處厭惡著那些卑劣的家夥們。如果真的動了毀滅的念頭、那一定是看不過他們的卑劣行徑,而絕不是模仿——

一直以為其他的同族和自己是一樣的想法……

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會產生類似的令人作嘔的想法。

盡管他們哀嚎著、祈求著原諒,卻還是被毫不留情地丟給了火之一族。

“這算什麽?還沒有開始戰鬥,就投降了麽?”

“並不是——不是投降。如果錯誤在你們那邊、即使自損一千能傷你們八百,這場戰役我也一定會打的。事實不是這樣的——原因是我們,我們自然是要道歉、並做出相應的道歉姿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