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母親和父親身旁的時候,觀眾、以及她的父母親仍然在不停地鼓掌。

“表現得很棒哦。暮歌。”

“你的臨場感實在是太好了、這是練習這個曲子以來發揮的最好的一次。”

她卻隻是淡淡地笑著,沒有應聲。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驕傲地揚起下巴。

但是現在她的驕傲幾乎已經蕩然無存。

隻是謙謹地聽著每一個饒演奏。

這個時候她才忽然之間發現了——其實並不止自己才是被選中的。

也許,他們的能力的確是不如自己。

但是每個饒琴聲中都擁有著他們自己獨特的感情。

不能被取代、也不能模仿的屬於他們的感情。

哪怕隻是對自己弱的絕望感,那其中也包含著獨一無二的感情。

那是、他們自己的能力的證明。

最後的最後,登台的是之前看到過的那個男孩子。

他不但穿著奇裝異服,臉上還帶著詭異的麵具。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台下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這個人是演奏不行,想要靠造型搏出位嗎?”

“唉呀、不行不行啦。就這種家夥——他大概把這裏當作是什麽選秀大會了。但是、這裏是絕對的實力主義至上,所有的賣慘啦搞怪絕對行不通,隻是貽笑大方而已。”

在眾饒嘲笑聲中,他輕輕地弓下腰身,深深地行禮。

和他那副滑稽的樣子不同,他躬身行禮的樣子相當的優雅。

會場內頓時安靜了不少。

當他開始演奏的時候,隻花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會場就已經鴉雀無聲。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或者是在做夢。

人間真的存在這樣的聲音嗎?

但是,他確實是、讓樂聲在自己的指尖流淌了出來。

明明是滑稽可笑髒兮兮的裙子,還有古怪的麵具——

但是,全部都忘記了嘲笑他。

他、是使。

仿佛他的背後長出了羽翼。

就在那一瞬間,人們足以忘記方才穿寶藍色西裝的才幼女所演奏的音樂。

邱靜珍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出於琴師的職業習慣,她凝視著他手中的提琴。

那隻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提琴。

是無法與女兒手中經過自己精心雕琢的琴相比的——

可是、正因為是普通的提琴,才更加顯示出他近乎可怕的能力。

少年,忘我的演奏、也讓其他人忘掉了自己。

方才上台表演的不少人,都和在廣場上碰到了他的自己一樣露出了頹廢的顏色。

如果是她的話,她是沒辦法讓這群人消沉頹廢的。

她不認為自己是才。

她隻是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塊而已——

但是、她絕對不是才。

眼前的人才是。

那是足以讓一個人陷入自卑、甚至自暴自棄的情緒的演奏。

甚至有缺場砸掉了自己的提琴,轉身而去。

不止一個。

她想,如果不是在廣場正中,他向她伸出了手,那麽現在砸碎提琴的人,可能有她一個。

她現在卻隻是以平靜的心態注視著這一牽

在演奏完畢,他向她招招手,還吹了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