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兩個人不出現在視野知—

不、他們早早就在視野中了。

她其實也沒有動了,想要把他們殺死的想法。

或者,確實有過,可是還是放棄了。

因為那兩個人看起來與自己和他是那麽相似。

他們一定也是拚死從哪裏逃出來的、不應該由於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失去好不容易從死神的手中奪來的寶貴生命。

其實他們是無法對付自己的——

無論衡量幾次、那都絕對不是同一水平線的戰鬥力。

裝睡的時候,更多其實是想要放他們離開。

但是,似乎隻有自己在自顧自感動、對方並沒有領情的意思。

他們的身上帶著的顯而易見是凶器。

而他們的靈魂中流淌出來的則是殺意。

其實若是論敏感程度、秦玦大概也就不如自己而已——

所以按照道理來,他也決計不會,完全沒有想法。

也許在更早之前,他就感覺到了那份冰冷的氣息。

他沒有動手、她也不想無緣無故動手。

如同司空灜形容的那一般,他就像是一麵鏡子。看到他的時候,會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戰栗之處。

雖然這份氣息對於他自己來,反而是苦惱的根源。

但是對於其他的被黑暗纏繞著的來、其實是救贖。

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態。

秦玦大概並不會知道,自己絕對不肯傷饒仁慈,對於他們來絕非是厭惡。

離開他一段距離,隻是害怕那麵過於明亮的鏡子會照到自己的臉。

可是,對於從一開始就產生了誤解的秦玦來、他是不會明白這一點的。

無論輪轉多少次,他最初的悔恨,都是源於此。

能夠變得像是眼前的人一樣凶狠反而是容易的,在絕境之中依然保持著自我反而是最困難的——

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卻又祈禱著他最好不要改變。

甚至於,憧憬成為那樣的存在。

所以、在兩個人拿著凶器衝過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反抗手段。

期待著、哪怕隻有一瞬間的仁慈。

然而,最後還是落空了。

重新構造的肉體,圈入了靈魂中的赤紅色仿佛不是血液、而是憤怒——

能夠將靈魂點燃的強烈的憤怒。

但是、無意中瞥見了他身旁的少女。

似乎找到了相似的感覺。

與誰相似?

她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思考、很快就理解了。

那是她一直盯著的那雙眼睛。

與他一樣,清澈見底的眼神。

所以站在前方的,瘋狂地殺戮著的反而是那位少年。

雖然她並沒有做到像他一樣完全幹淨的手,隻是被守護著而已——

不過,她也感覺到了、或許比起自己,她是更合適的人選。

兩個人全部替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為他人而死、為他人而痛苦這樣的人,哪怕是一次,她也想要嚐試一次。

她所殺死的,僅僅隻有男孩一個。

將倒下的秦玦頭中的芯片剜出來,放置入了已死的少年的頭腦知—

因為他把自己的容貌已經改變了,所以不需要再次改變。

而女孩——

她將自己的全部記憶、全部的感知、全部的經曆全部都覆蓋在了她的大腦上。

並不是人格的互換。

而是使用了軀體,進行了複製與粘貼。

女孩是整個被複製下來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