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即使我反抗也無所謂。這裏麵就設定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而秦玦將時間向後拉動——

如果自己經曆司空瀛的死與司空瀛的生的概率是一半一半——

那麽在艙門中的司空瀛在處刑日活下來的概率是——

百分之百。

“他們原本,就是預備著處刑日沒有死去,和我一起經曆接下來的時間而準備的吧?”

“如果你不是重要的實驗體,我現在可真想讓你成為我研究的同伴了。和我同一個研究組的人雖然也不乏聰明人、但是能夠把這些淩亂的碎片快速拚合的,你絕對是最快速的——這難道是因為套娃的賦嗎?”

秦玦環視著機艙。

牙根都咬出血來——

他的心中不斷地重複著三個字“原諒我”。

但是,與他翻湧著的心不同,他的身體倒是靜止不動了。

“好像、也沒什麽意義了。畢竟,我就是你們手中的一串數據而已——”

“果然,看到這些,你就不惦念著反抗了,對吧?”

“之所以會反抗,是因為還有希望。”他看著培養皿中不斷湧出來的氣泡,苦笑:“就現在這種情況,哪裏還有什麽可以稱作是‘希望’?我自己都是滾輪中的鼠,更可笑的是,觀察著我的人都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鼠。”

“的對。我最開始其實也是想過反抗什麽的,但是到最後卻忽然之間發現,自己的敵人是什麽都看不見,那還如何鬥爭呢?甚至於——自己的敵人可能就是另一個自己、畢竟我現在也在做另外的一群我的主宰者。所以、在帝國實驗室的第十二年,我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其實你本來也還是要花費更長的時間吧,但是看到你就想起了過去的我自己、忽然就有點不舍得了。”

“是不舍得、其實你是通過這種手段,才能完美取得你這次實驗需要的素體。雖然依然不見得會成功、但是觀察了無數個下位的樣本之後,確定了這樣的做法能夠更容易掌控我。”

“好了、我決定了——”紀舜音打了個響指:“下一次,就讓你成為我的隊友試一試,不定意外的、能夠讓我們的技術取得重大的突破呢。”

“也有可能讓你們的技術全盤毀滅哦。”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也非常好——”紀舜音眨眨眼:“如果能夠毀滅帝國研究組的全部、就證明你有了能夠和整個夜之帝國相抗衡的實力。除了王上要難受,我和老大都是喜聞樂見,不定還要推你一把什麽的……”

其實記下這份信息也是沒有什麽用的、但是秦玦卻強迫自己記下來。

如果,他一直在把自己稱作是第一世界的話,也就明至少在他的認知當中,自己絕對是最初的藍本。

他也注意到,玻璃艙閃現的各種畫麵、沒有一個——沒有一個是他不曾經曆過的。

他試圖把時間向前推進、但是,沒有辦法推進。

除了司空瀛活下來的畫麵之外、其他的都不能推進。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其實在處刑過程中就準備了兩個司空瀛。

雖然現在離開培養皿是很費力氣的,但是——如果是要殺掉的話、是否是活著的,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