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真到以為我們會被你的話欺騙吧?”宣未予聳聳肩:“如果是第一視角看到的,肯定沒辦法把一切都描述的那麽細致吧?很顯然你是使用第三方視角來描述,那麽容貌越是詳細、基本越是可以排除了。然而——很奇怪的是,每次提到溪的時候,你卻總是很含糊呢。那麽,我是不是可以合理認為,其實你的彼端連接的並不是顧修遠、也不是顧庭軒,而是我們的溪?”

“……”

男孩稍稍扯了一下嘴角。

“不、不是。”他冷淡地笑了兩聲:“你們應該沒有教我謊……”

“啊、所以你的邏輯,是沒有教過你謊,所以你就絕對不會謊嗎?”宣未予帶著一臉的嘲諷:“沒錯,我們的確沒有教過你謊的概念,但是——我們連這個詞都沒有教過你呢,你卻還是知道了,甚至還知道具體的含義——這就證明了,你的常識與我們是否教授過你毫無幹係吧。”

“……”他沉吟了片刻,淡淡:“隨便吧,反正,這個世界最容易的,是粉飾過的語言;這個世界最難的,是自證清白——畢竟純粹的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也不能自己就是純淨潔白的,懷疑也是一個人最基本的權利,我根本就無法攔阻。”

聲音和模樣與玖疏言基本完全一致,倒是起話來和玖疏言並非是同一風格——

“算了,就當是我們想多了、或者幹脆當我們是在多管閑事——總之,我都認為你和溪應該有很多話要吧,我就暫且退下去,給你們二人私密一點的時間——”

“私密?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但是,我還是知道這個屋子裏到處都裝著監視器。哪怕是我一動也不能動,像是一條垂死的野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時候,你們的監視器也一直是在記錄著的。我哪裏有什麽私密可言?”

“我可以把監視器關掉哦……”

男孩“嘁”了一聲。

“好吧、你的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反而是自證清白——”宣未予撩了下頭發:“但我還是要離開——疑心不能放下、就隨便聊一些不怕聽到的就可以了。”

他的身影如同閃現一般出現在門前,在水奚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傳來了“哢噠”的一聲鎖門聲。

“司空……溪,對吧?”

“是的。”

“是真的司空溪,還是從哪裏找來的孩子、冠上了這個名字呢?”

疑心病真重呢,這個男孩子。

“我想,應該算是真正的司空溪吧。”

“證據呢?”

“證據……”水奚考慮了一下,道:“父親名字是赫連遠山、母親名字是司空淼、有一個姑姑名叫赫連秋深,她的女兒是赫連千戀,現在被歐陽家收養,改名歐陽冬雪——”

“這些——”男孩冷淡道:“這些即使是無關的人,也有可能知道的吧?”

“呃……”

似乎確實完全無法否定呢——

即使是完全無關的人,也依然有可能知道這些情報。

“就沒什麽是隻有你自己知道的嗎?”

“我自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