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呐，也許——嗯——”
“別吞吞吐吐的！對我有什麽意見大聲——我也不保證自己不會發脾氣，不會認為是你得罪了我。但是心翼翼的樣子也未必討人喜歡，得罪了我之後再想著怎麽勸回來就是了，幹嗎猶猶豫豫，難道我會吃了你？”
司空淼吸了一口煙，朝水奚的方向噴出去，煙霧嗆得水奚直咳嗽。
“我……”
“快！”司空淼不滿似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水奚把心橫下來，大聲道：“我還以為您們二位僅僅是塑料姐妹花，您心中根本就不把她當作朋友。所以看到您好像還是真心關心著她的時候，就感覺有一些超出了理解範疇——”
鼓起勇氣把想的話完了。
二人所在的空間變得異常安靜，半點聲音都沒櫻
水奚能清楚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甚至懷疑自己不會因為這種無意義甚至無聊的原因當場暴豹—
令人難熬的時間，水奚卻不能低頭看表……
總覺得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倏然間、司空淼發出了一陣、爽利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水奚毛骨悚然，心裏想著，啊果然是快要死了麽？
起來之前韓子千也像這樣大笑過，之後就決定讓他去看歐陽千幻由於手術被改造成了海星那種惡心的場景——他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宣未予站在一邊對韓子千冷嘲熱諷，他在那個時候就很有可能當場去世——
總之就是在這種沉默的境況下爆發出這種詭異的大笑聲怎麽想都不可能是一件好事。
水奚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輕輕捧起茶杯送到嘴邊時，才發現茶杯已經空了……
“那個，溪，你到底是怎麽看待我的？”笑夠了司空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水奚。
“溪……？！”
嗯、起來，記憶中的那位在私下裏基本沒有這麽叫過自己，從來都是“喂”“東西”這樣的口吻，而在眾人麵前絕大多數時間也都是有意無意省略名字，直接以“過來”“去那邊”這樣命令的口吻。
在這邊的時間中，兩個人其實也極少麵對麵交流——大概是默認了她討厭著自己這個事實，水奚也仍舊盡量不去礙她的眼，因此——
在被她稱呼著“溪”的時候，莫名有一種很新鮮的體驗。
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水奚慌忙彎下腰去整理。
“唉唉，你這孩子——？”司空淼俯身看了一下水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碎了個杯子而已，你幹什麽非要用手去抓啊？杯子值錢還是人值錢呐？”
“杯子碎了就不能合在一起了，但是手壞聊話、還是能再長好的吧。”
“你這的是什麽廢話？”司空淼把他扯到自己一邊，將他按在凳子上，用腳踩了一腳已經跌落在地上的碎片、用手抓著水奚的衣襟：“如果是你用手去接還沒有掉在地上的杯子倒也罷了，既然已經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了——你再去用手整理碎片，那杯子也是變不回原來的狀態了，隻有你的手也受到了損傷，你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