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太驚訝了，千幻表姑她不是……嗯……還有姑姑……什麽的……”
“已經夠了吧。”司空淼撥弄著空氣中的眼圈，一臉厭惡的表情：“赫連秋深是個什麽貨色，也許你帶著濾鏡看不出來——但是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就是個不要臉的婊砸。真虧得幻一直都遷就著那樣的家夥——甚至為了那種人委屈自己。現在總算能夠敞開心扉、擁抱自己的幸福了——我談不上善良，但這件事大概是我做過的為數不多的積德積功的好事了。”
“欸？”
司空淼的話讓他有點驚訝。
記憶中的司空淼與歐陽千幻的關係也還算不錯——但是由於司空淼重度的自戀，其實和歐陽千幻的關係其實也就是所謂的“塑料姐妹花”，看起來鮮妍、卻是假的。
水奚甚至還看到過司空淼在和歐陽千幻一起出門逛街之後把歐陽千幻碰到過的衣袖整個丟入了垃圾桶中，狠狠地罵著歐陽千幻沒有眼色。在歐陽千幻死後，參加葬禮時她的表情還很悲痛，但是回到家中之後她的表情簡直就像過節一樣敲鑼打鼓、興高采烈。
水奚甚至一度思考著母親到底是受到了什麽樣的教育才能長成這種神奇的個性……
但她現在的口吻竟像是真心實意關心著歐陽千幻的狀況似的。
“那個——”水奚頓了一下：“請問您對於千幻表姑，很關心嗎？”
“這算是什麽話？”司空淼單手托腮，用抽了一半的香煙煙頭指著他：“她可算是現在這個浮躁、空虛、找不到意義的虛偽的世界中，所剩不多真實又單純、接近完美的存在了——隻要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就會以真誠待你；而若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也會在再三思考之後原諒——既善良又美麗、寧可傷害自己也不傷害他人，如同水晶一般熠熠生輝，卻比水晶還要更稀少珍貴。真的有人能討厭這樣的人嗎？反正——我是做不到。如果有的話，那麽大概也就隻有赫連秋深以及韓子千這樣的奇葩了——當然，我不否認自己也是個奇葩，但是絕對沒有渣到他們那樣的地步。”
水奚的表情變得有點微妙。
“嘖嘖。”司空淼咂咂舌：“又是這麽奇怪的表情，你是對我有什麽意見？還是對我誇獎幻的詞句覺得有點太過了些？如果是前者、那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我這人生就不討人喜歡，也不是為了討人喜歡而生的；如果是後者——啊、啊，那隻能明你還是個無知的孩子，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也看不穿一個人皮囊下的本質。這一點雖然不是通過磨礪就能成長的技能，但是也建議你要加強一下——如果太瞎聊話，會讓自己陷入痛苦中的。”
“不，我也知道千幻表姑是個大好人。可是——竟然能從您的嘴巴裏聽到，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司空淼歪了歪頭：“為什麽你會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