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歐陽千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全部都是死屍的赫連家的,隻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那裏了。

腦海中斷斷續續曖昧的記憶,似乎是想要替韓子千出氣、給赫連秋深自由同時把赫連家欠子千的奪回來之類的理由。

歐陽千幻從來不認為自己任何狀況下都不會殺人傷人,但那樣的理由,她是沒辦法信服的的。

她並不相信、也難以相信自己會為了那樣的理由奪去那麽多饒性命。

但當時一切都是那麽的鮮明,鮮明到視野開始搖晃,她甚至以為自己陷入了無法醒來的夢境鄭

不過被“赫連秋深”抱住之後,錯亂的大腦更是一片空白,那無法確定的事情就被當作是事實接受了下來。

之後還有長久的無意中的心理暗示,都在不斷地讓她接受那些與她脫不了幹係。

歐陽千幻甚至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身體中寄居著另外一個靈魂、有隱藏的第二人格什麽的——這想法甚至把魂體狀態的赫連秋深嚇了一跳,然而她到最後也沒有發現什麽。

提到赫連溪的事情,歐陽千幻的肩膀不由得一抖。

她差點忘記了,在那場好無良心的屠戮之中,僅存的幸存者之一——如果是對外界的消息的話,“之一”二字甚至可以去掉。

一直到她被關入籠子為止,他仍然是昏迷的狀態。

如果他的是真的,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一直到現在,赫連溪都沒有醒過來。

盡管是自己記憶曖昧、毫無印象,不知道有沒有犯下的罪行,然而想到溪那可憐的樣子,她的心髒還是快速地跳動了兩下、呼吸也變得極其沉重——

無以複加的歉疚感在全身的血液中湧動。

“溪、還沒有醒嗎?”

“也許就此醒不過來了也不定。那樣的話,赫連家家產的直接繼承人,就隻剩下我一個了呐——嘛,雖然明麵上的財產已由於死去的家主赫連遠山不知道腦子犯了病而所剩無多,但是,暗處的產業也還是有不少的,就全部歸我所有了。”

聽到韓子千這樣的法,歐陽千幻忍不住為某件事憂心起來——

“放心吧、如果我想對那個孩子下手的話,我早就下手了,用不著等到現在。還有我和他的仇怨也不深,某個更有權力裁決他生死的——他的母親司空淼還沒有發話,我自然也不會多管這種閑事。不過呢,既然阿幻你的手上有Mem的支配權,那麽也許這意外的是測試代替了你的秋深能否命令Mem的好機會——”

“……”

歐陽千幻差一點就要大喊出“請不要那麽做,求求你不要那樣做了”,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即使她舍棄自尊去祈求,也隻能換來他的羞辱嘲笑而已,起不到任何作用。

“咦?為什麽不跪下來求求我試試看?也許你求了我,至少我不會派Mem去殺掉那孩子呢。因為,你的話,即使是頂著你的臉的偽物,命令著所屬權在你手上的隻喜歡錢的野獸把無辜的孩子殺死了這種各種意義上都與你無關的事,你也會當作是自己的責任而惴惴難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