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另外的一個資料庫?之前那個裝不下的部分由表姐收藏?或者是——我?”

女孩翻了翻眼皮,輕嗤了一聲:“你出來的話你自己相信嗎?”

“也……也是呢。”赫連秋深幹笑了兩聲。

記憶都被刪減到這個程度,她是資料存儲庫什麽的就不可能了吧。

“嘛,直白地,隻不過是在你們的存在的根源上動了一點點的手腳。讓你們二饒存在資料儲存在同一個文件夾中,並且把名字取成是同一個但保存的格式不同——其中一個是被釋放的可以被‘世界’讀取的文件、另一個則是不可被讀取的壓縮包並點選了‘隱藏’。在兩個名字相同但是格式不同的文件被加諸了不可以同時被讀取的設定,所以在將壓縮包解壓縮的時候,另一個文件則會變成壓縮包被隱藏。這也就意味著,被我改動了根源的你們二人是無法同時在世界中顯現。不過,在權限上你比千幻姐姐要高一點,即使是不可被世界讀取的無實體的壓縮包形態,卻能夠讀到另外一個文件運行的記錄——是擁有讀取權利、不是控製權……這一點你應該有切身體會,我就不再過多解釋了。而在你開始運行時,千幻姐姐卻是處於休眠狀態,非但同樣沒有控製權、連讀取權都沒櫻即是,如果此刻坐在這裏的是千幻姐姐,我和她對話的所有記憶都會原樣傳輸給你;可反過來就不歇—現在我和你之間的對話,被動處於休眠狀態的千幻姐姐是全部都不知道的,她甚至連時間已經流逝了都意識不到,在重新把你們二饒立場互換時依然停留在被打包瞬間。”

她打了個響指,赫連秋深有一種被某種力量拖拽之釜—明明她的位置和坐姿就沒有發生變化,卻那樣深刻地感覺到了被拉到了後麵——也許是裏麵,作為虛空魂體狀態太久的她現在並不是很能區分後與裏的差別。

作為世界存在的女孩淡淡地一笑道:“並不是那樣的吧,歐陽千幻。也許你身上的確有問題也不定,可是你和你的表妹之間最大的阻礙顯然不是你而是她——即使你專心一意感化她,除了把你自己感動之外不定還是起不到什麽用處,終究是要被關進籠子、送下地獄的。”

與之前完全接不上的話語。

赫連秋深正想發出疑問的聲音,卻隻在最近的距離聽到了歐陽千幻如蛋糕上奶油一般甜美柔軟的聲音。

“可是,至少努力過了不是麽?比起懈怠後總覺得有一根無形的刺紮在心髒,拚盡努力過了就不會再後悔了。”

“不見得吧。正是因為自覺有可能達成,才會去努力的不是麽?在一條路走到黑,基本是認為那黑暗的前方還可能找到截然不同的光明與風景,而不是死路一條還依然去送死不是麽?所以努力了之後還一無所獲的痛苦,可能某種意義上比無所事事還更難以讓人承受……自律不等於自由,弦上得太緊了,並不會讓音色更好聽,而是會傳來斷弦的不和諧聲音可能性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