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惡劣的個性，居然還能把那些大道理掛在嘴上也太奇怪了——

“我的個性是很惡劣啊，我不否認。但是，惡劣的家夥才更願意把大道理掛在嘴邊教化他人這種事不是相當常見麽。嘛，雖然從行為上來，的確是在迫害著無辜者，但如果是她自己的願望那就另當別論了——你就當作她是抖M就好了，想要再一次重複之前的經曆可是她在忘卻之前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我甚至和她確認了許多遍……但她畢竟是歐陽千幻——是千幻姐姐啊，對自己總是比對其他人狠得多。還有個錯誤我不得不糾正你，我從來沒覺得我的所作所為比你過分，比起被我、被我們洗掉了記憶前的你，我們其實也就是五五開呢，赫連秋深——唔唔，這又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呢，赫連秋深。我都做到了這個地步，也就勉強與之前的你是同樣的程度，絕大多數情況還是像模仿犯一樣，啊呀啊呀這可真是……”

她的指甲劃破了頸項，染著透明甲油膠的指甲上沾染了一點點的血液，她像是狗一樣舔舐著指甲上的血液。

“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赫連秋深。比起你的血液，我倒是更想喝千幻姐姐的，不過除了她要求的那些之外，我不想給她增添額外的傷害了——甚至還冒著蝴蝶翅膀引發颶風的危險把資料庫留給她了。所以，其實無論我怎麽做，思想上似乎都沒辦法與全盛時期的你的危險程度保持一致——你不要太妄自菲薄比較好呢。”

女孩的手離開了她的頸項，盡管繃緊的弦沒有放鬆，呼吸卻比之前順暢了一些，她吸入了一口充滿了花香的香甜空氣、再次吐出來，才倏然發覺——

能夠把話語直接寫到她大腦中的女孩，從剛才開始一直都是開口與她交流的事情，還有自己早就習慣了無法製控的軀體的控製權再次恢複了……

女孩瞳孔中的赤色褪去，恢複成烏色，那眼瞳中的倒影卻還是她的模樣。

“咦——？為什——”

“當然我也可以一直隔空與你的魂體交流的，隻是著著，難免控製不住情緒。而且比起寫入大腦中，有些話語果然還是直接對你出來心中才感覺到更暢快，所以我就趁著千幻姐姐和你不注意，讓她陷入了睡眠狀態，把你的軀殼召喚出來了。這樣在激動之處我才能更加隨心所欲——扼住你的頸項、劃破皮肉、啜指尖的血液，甚至捅你兩刀的衝動都不用抑製著。”

“我的軀殼？我和表姐是同一個軀殼吧。那麽也就是五官是我的臉，即使這軀體主要是表姐使用，你也能自我催眠為自己找理由開解？”

“其實並不是同一個——歐陽闌珊你和歐陽千幻是同一個存在什麽的，是她能找到的比較方便你理解的法，同時也是屬於她的那份溫柔。不過我終究是沒辦法達到她的溫柔程度，就像我沒辦法變得和你一樣鬼畜一樣。可是我也不想完全辜負了她的心，隻能告訴你，看到了資料庫的幻化方式的話，你就應該知道你和千幻姐姐的軀殼轉換究竟是怎樣的原理咯。”

赫連秋深思考了片刻。

“難道——”她指著自己：“表姐，也是資料庫嗎？是另一個備份什麽的——所以資料庫對她的態度才格外不同……”

“我過啦，我才不會搞出備份這麽麻煩又不容易掌控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