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這樣——我這個人本來廢話就多,隻是嘴上得厲害罷了,真的論起背叛信仰的果決與淡然來,倒隻有水大傻子——”秦玦有意無意地看了水奚一眼:“如果我真的能做到的話,就不會到現在才趕來了。也不會讓柯露麗動手殺死700人——這件事完全可以由我來代勞。窩囊廢哭包是從來沒有在正常的環境裏長大過,如果他要是變成了一個一般概念中的身心健康的正常人才是最恐怖的,所以他其實隻是按照期望發展;隊長大人也是做不到的,但凡能做到,他也能更及時趕來,甚至不會給予任何暗示——一旦換成水大傻子的輪次,他卻能毫不猶豫殺死曾親密的家人——”

或許,他的感情並不純粹。

比起愛更像是依賴,比起羈絆更偏向於藤蔓對於樹的纏繞。

但是,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藤蔓是不會殺死樹的、寄生蟲也不會將宿主蠶食殆盡——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或者他自以為他還是明白的。

盡管,很多時候並不能順遂自己的意願,可如果能在同一棵樹上攀附足夠久的時間,在同一個宿主身上始終能夠感覺到平靜或者是有源源不斷的新鮮感,他肯定也會盡量避免麻煩的事情……

不過——不過——

不能順遂自己的意願,真的隻是偶然而已嗎?!

不是偶然。

無論多麽努力,最後都會演變成那種狀況。

絕對不是偶然,而是——

寄生,不是共生。

哪怕是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對方的營養也會被自己奪去。哪怕控製著量,把時間拖久一點,結果也是不會改變的。

當食物與營養變少聊話,即使是他,恐怕也會開始為之後做打算了。

毫不猶豫殺死親密的家人什麽的……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他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和他的一廂情願的自信正好相反,那種場景竟然擅自就浮現在了腦海鄭

自以為不可想象,可是模擬畫麵大腦卻要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活絡。

“我……我殺死過我的家人麽——?”

忍不住好奇地發問。

“這個嘛,其實你的靈魂應該經曆過數次了吧,出來也沒關係。但是,既然你還在問我,大概就是沒有印象呢。如果我在你沒有印象的時候告訴你,不就像是劇透一樣惡劣了麽。我最討厭劇透黨啦。”秦玦彈動著劉海:“反正,那是或早或晚要上演的劇情,原作黨也不過就是比劇黨以及電影黨早看了一點點而已,一臉驕傲的炫耀什麽的,簡直是無聊透頂。精彩的劇情,不用刻意安利,其他人也會感覺到精彩。如果我嘴欠了,不但會削弱觀感,不定還會適得其反的讓人厭惡呢——像什麽楓兒是最終BOSS一類的,如果我出來了,你還會有驚喜嗎?”

“能不能不要胡亂劇透?”楓扯了一下嘴角:“我很理解你不願意破壞他人觀感的心情,但是也不要夾雜私貨胡言亂語啊。他的思路被你帶偏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