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打一耙?我剛才隻不過是半開玩笑似的用不恰當的邏輯做了個不恰當的類比呢,並沒有什麽實質上侮辱王上的地方。若侮辱王上,你的言辭倒是確確實實汙蔑了王上——”

“我哪裏……”

“你竟然我們的王上是個心胸狹窄,連一句玩笑話聽不得,偏心偏聽就會讓我的全家盡皆處死的昏庸之輩,這還不是侮辱王上嗎?嘛,另外不得不提一句,我全家隻有我一個,死了我一個即是全家覆滅,然而,即使隻是我一個,王上也不會要了我的性命。為什麽你竟然會用人之心去忖度這樣的王?”宣未予抬手,用手指指著他們:“你們不是瞎的、不是聾的、也有自己的判斷力,認為我的可對?”

其中一部分穿著同樣古舊卻和之前話之人不是相同風格的人都點頭。

“你這純粹是含血噴人!”

宣未予咬破了手腕,吮吸著手腕的血液,含著血液,朝他的臉噴了一臉的鮮血。

他想閃避,卻閃避不及,相當厭惡地抹擦著臉,結果整張臉都被染紅了,惡心且恐怖。

“沒錯,我就是在含血噴人。你又有什麽區別呢?你隻不過是想要,踩著其他饒血向前走而已。相比之下,反而是我這個含血噴饒比你更有點良心,無論是用自己的血還是其他饒血,起碼我吃下去的我會好好吐出來,而你想來一向是踩人自己心不痛、吃人也不吐骨頭——啊,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我沒有心。一個沒有心的人,比你有良心,這豈非是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嗎——”

宣未予嘴唇上還沾著血,爆發出了一陣相當可怕的大笑聲。

紫色的雙眸中散出的魔鬼似的光芒。

那雙紫色的眸子,一定是見到過地獄——不,或許,他曾是地獄使者,即是地獄本身。

青竹——方青竹——隊長——

不知道為何,水奚的眼淚忽然止不住了,如同珠子一樣流淌出來。

他應該不是,他明明不是,為什麽卻會出現如此詭異的篤信呢?

這一定是,誰都沒能拯救、誰都沒有救得下的方青竹的模樣——盡管方青竹永遠都是一副開朗的樣子,然而他的心中一刻也沒有裝著自己。如果沒有自我的人,也沒能拯救他心中盛裝的那些人,空無一物、空無一人,當然最後也會失去所謂的感情。

“當然了,我們現在的王上是什麽都不會做的。我隻不過隻是想要嚇唬嚇唬你而已,想不到,心中比誰都要汙穢的家夥,這一點點血液就能把你們嚇得麵如土色,但願你們踩著其他人屍骨,啜飲著其他人鮮血的時候不要猶豫、也不要手軟呢。”

冷凍艙中的人,有不少到現在鬆了一口氣,卻也完全不能理解站在身旁的那些奇裝異服的怪人為什麽在發抖、為什麽而恐懼——凍結的身體,讓他們無法意識到時間流動,也意識不到彼此之間時間上的差異。

宣未予轉過身走到赫連遠山麵前,紀舜音立刻將一方幹淨的手帕遞給宣未予,他雙指將手帕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