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能洗白。難道發明兵器的人，不是同罪？不會愧疚？“
“研究是研究者分內的事情，至於到底用來做什麽，原就是使用者。我重視的是實驗這個過程本身，至於結果，與我無關——但隻有一點我能保證，我來做、我來研究，我就會認認真真的。功效茶我會確認沒有一點影響、毒副作用並且也不會產生依賴性才會交給葉家少主，我也堅信葉家少主的人品不會做什麽。可一旦發生了意外，以次充好真假摻著賣，我也毫無辦法，也不會愧疚，殺饒人都不愧疚，我憑什麽愧疚？就是這樣。”
“總覺得你似乎話裏有話——”赫連遠山低聲。
“那就對了，我就是話裏有話。為什麽話裏有話，話裏有什麽話，其實您大可以去見一見您退居多年的父親，至少能明白一半——不定能明白七八分。”
宣未予從櫃子中取出杯子，傾倒出兩杯熱茶，遞與赫連遠山和水奚一人一杯。
“二位喝完，就和我一起去做身體檢查，然後進行基因檢測。也費不了多少時間，大概一個時就能完成。之後，就隨我去把赫連家的冷凍艙的屍體全都放掉——您親眼看著，也可以親自安置，我絕對不會過問。之後如果若有後悔，也可以隨時來找我，畢竟契約上第19條明明白白寫著的。我們可以代為處理您的遺憾和悔恨。”
“多謝。不過，你隻需要好好信守承諾，我不覺得做好事、贖罪還會後悔。”
宣未予理了一下睫毛，扯了扯嘴角，一副懶散散不願意回應的樣子，扳下抽屜上扳手，地板沉下去。
按下按鈕，純白色的門上出現碧色的電子紋路，向兩邊推開。
這明顯比外界的門扉要高級得多。
但是，這份高級在水奚看來卻並不是科技感，而是——魔法、魔幻一類。
像是利用靈氣凝結成的魔法的空間。
進入其中，也充斥著靈力的壓迫福
“請躺在那邊——”
宣未予指著一側被紫色的玻璃罩籠著的床榻。
打開個響指，玻璃罩上出現了一道門。
“宣未予，你是怎麽做到的？”
“如果赫連家主能知道，那一定不是以現在的這個狀態——”宣未予端著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
赫連遠山毫不猶豫，就走進玻璃罩，躺了下去。
宣未予關上了門，赫連遠山則是安定地閉上眼睛。似乎心跳也沒有很厲害，表情也未露出緊張之色。
“我很欣賞赫連家主的正直清廉，也很感激到目前為止您對我的信任。然而——”宣未予的指甲點在玻璃罩上：“您還是不要認為所有的人惡人都是我宣未予，也不要輕言世間善者都是您赫連遠山。我對他饒悲喜本身並無感覺，但是能夠看到不同情緒的變換倒是個相當有趣的事情。我現在幾乎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命令惡人放了善饒善人，最後淚流滿麵的悲慘的形容了。然後，裂開，崩壞，化作一環——”
宣未予的臉上搖曳著一種頗為神秘的笑容。
暗夜的羅蘭花，在星光映照下安逸的淺紫。
那紫色奪走心魄、奪走神智，並將黑夜覆籠於瞳，沉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