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未予,應該也不止一個,你的推測是這樣吧?”

“就是這樣。”紀舜音代替宣未予答道。

宣未予滿意地點點頭,把鏡子按在心口:“既然在場的都已知曉,那麽,溪少爺也就沒必要再裝下去了,老老實實實話豈不好?”

“實話……?”

“溪少爺不要再裝傻了。之前我不是了麽,我一直都在進步,近乎病態——不,就是病態的讓自己除了原本就不能成長的心以外皆不斷地成長。縱然是您,能瞞過我毫分,卻也隻能瞞過毫分,再多您就無法做到了——”

“……”

水奚想要控製情緒,但從見到這張臉之後,卻已經無法再控製。

淺碧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濡濕了。

剛才他還是敢自己做決定的,現在,卻隻是等待著。

哪怕這等待是如茨尷尬,他也不再開口了。

寄生蟲,無法再替自己拿主意。希望有誰能告訴他這個寄生蟲應該什麽,又或者他的身體的控製權再次被奪去,被其他的寄生體寄生。

話,拜托了,代替我話也好。

他發不出聲音,隻是沉默著——他也知道這個反應太異常,或許會出什麽大的差錯,又或許會惹出禍事來。

如果之前那幽幽的聲音縈繞在耳邊還罷,現在即使想要做些什麽,看到宣未予的臉就什麽都不出來了。

宣未予竟似完全不著急,竟然回到了實驗台邊,繼續他不知道是為什麽而準備的實驗。

紀舜音如同他的影子,立在他的邊側。

“宣未予、紀舜音,你們葫蘆裏賣的這是什麽藥?”

“帝國實驗室的LEADER、同時也是帝國醫院的院長、司空家代理掌權人,隻要你想買,我自然是什麽都能賣。但是,我賣藥卻從來不用葫蘆,而且現在您這問題也不應該問我,反而倒應該看一看溪少爺——當然,您也千萬莫要質疑他什麽,溪少爺他自有他自己的原因。逼問是不好的行為,況且,百年或是千年都這樣過了,一分鍾半分鍾半時一時的遲疑怎會等不了?若是假裝心急,卻失掉了知道真正真相的機會,您或許還有下一個輪回,我卻可能是永遠結束了呢。”

“我也不會有下一個輪回了——隻要你的契約是真的,你們的承諾也是真的,赫連家是不會有下一個輪回了,我保——”

“赫連先生,話還是不要得太絕對的好。”宣未予以45度後仰的古怪姿勢回眸:“雖然我是無法知曉過去的,但是我推測的,以赫連先生,肯定不是第一次發現赫連家的秘密,然而您卻直到現在仍然在輪回——如果是您的父親母親從中作梗使得您無法終止輪回的解釋未免也太牽強了。那麽,這其中終止過輪回的人,肯定,最後會由於某種原因,意冷心灰寧願選擇再一次做現在的您眼中喪心病狂之事。”

“你什麽?”

“其實您的每次輪轉,都相當於是轉世重生——隻不過,其他人,是轉換成了完全不同的人、完全不同的存在。而您,每一次都是赫連遠山。可其實和其他轉生是沒有區別的,妄斷他們,我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生氣呢。”

宣未予把身子蕩回去,以滴管滴了兩滴液體注入到試管鄭

試管中泛出了一股清香的洋甘菊的味道。

“您知道麽?我計算過,在醫院中,赫連家攢適格體,大100年就能找到700個,還是底限。”宣未予搖晃著試管:“您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