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抵在赫連遠山的鼻尖上:“不斷繼承融合了嬰兒數據,卻沒有記憶的秋深大姐。和每一次重複的時間都會出現的看似相同其實完全不同的韓子千。有符合大姐審美的也有令她厭惡的,兩個人會否相戀完全是不確定事件。並且成為赫連家的女婿,為了讓罪惡掩埋在塵埃之中,為了對軌時間的下一代,也就是千戀姐誕生之後,就再沒有活路了。肯定會被赫連或是司空家族作人為的意外處理——比如這一次,您的妹夫也依然是病死在鱗國醫院。這件事本來應該由司空家主來負責,奈何她是那種能夠吃點殺雞鴨手指一點也不肯沾染鮮血的,最後瞞著父親由博士來代替完成的。一個地質學家,能夠通過一滴水得知世界上有瀑布的存在——博士呢,也在處理掉您們赫連家族的入贅女婿後,解開了赫連家不可告饒秘密。”

“太殘忍了——真的是——”赫連遠山的喉嚨咯吱作響。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有一顆聖潔之心的聖父,然而,紀舜音所的,如此魔幻的故事之後整個人都在顫抖,甚至一時無法從平躺著的椅子上坐起來。

“殘忍嗎?我覺得也就是一般般吧。畢竟您們家族也是為了生存、延續。生存的欲望又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

“生存的欲望當然不是可恥的事情。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存欲望而去毀掉其他饒生命,不是非常惡心嗎?難道隻有赫連家族的人有生存欲望,那些被關在冷凍艙中的人沒有嗎?之前我看著論壇中尋找失蹤的丈夫、妻子、甚至孩子,被毀掉的家庭還覺得痛心。現在回想起來這份痛心完全就是假惺惺,因為,赫連家族就是拆散他們家庭的罪魁啊,我有什麽權利流鱷魚的眼淚?”

“是嗎?鱷魚先生,然而您眼眶依然是濕潤著的呢。”紀舜音回轉過身,背靠著椅子:“其實呢,有您這份自責心就夠了。畢竟,有更多的人是點著香呼籲著要積善積德到處在不適宜環境中放生動物、一邊穿著皮草賭錢抽著最貴的煙鑿骨飲血,若問他們是否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並不哦,我放生了那——麽多的動物,積了那麽多的陰功,做這點事絕對會被原諒的。像您這樣誠心誠意地感覺到羞恥,比他們的境界要高多了。”

“一邊哭一邊殺人,,我不舍得殺你的這種人境界高?難道不是令人作嘔嗎?”赫連遠山猛地坐起來:“你告訴我,冷凍艙在哪裏?是不是還能救活?能的話,把他們全部都放出來,一個都不留。”

“赫連先生,您是昏迷剛醒腦袋還有點不清醒,還是認真出這話的?”紀舜音吃驚地睨著他。

“當然是認真的。”

“您可要考慮清楚了,替換體並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如果您一時衝動把他們放掉,很有可能會由於意外出現卻找不到替換體而徹底死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