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打印好的合同。
“這是什麽？”
“合同啊，您之前沒見過嗎？”紀舜音雙手交疊墊在下巴：“博士最喜歡用合同，也影響了我。”
“為什麽要拿出合同來？”
“您不如看一看上麵的條款，再問我？”
赫連遠山閱讀的速度很快，迅速就掃完了合同上的條款。
“稍微，有點過分了吧。”
“會嗎？我倒是覺得，和剛才索要赫連家全部產業，這合同上的條款要溫和多了。”
“把孩子送到實驗室去當作實驗材料，你還有人性嗎？”
“赫連先生，拜托您仔細看一下第三條，並不是送到實驗室當實驗材料。而是定期送到實驗室去當實驗材料，這其中的差別可太大了。我們實驗室中，可是有著一出生就不見日的實驗體，而您這個隻是定期送過去而已。第十九條甚至明明白白地寫著，也不會進行身體改造一類破壞原本身體、基因組，或是危機生命的超危險實驗的行為。是實驗，也就是定期檢查、觀察一下而已，您何必怕成這樣？”
“即使赫連家的孩子不用被當作實驗材料，但聽你的話，看這上麵的合同條款，你們的實驗室中飼養著無辜的孩子們不是嗎？”
“飼養——我倒是覺得您這個用詞比我們的行為還過分。用飼養不如用培育妥當吧。”
“那可是人命哦？”
“人命什麽的，您真的認為身為赫連家現任家主的您，有權利這種話嗎？”紀舜音在口袋中摸索了一番，將照片丟在桌子上。
那是，讓人不忍目視的，令人作嘔的畫麵。
一排冷凍艙，每個艙內都裝著一個被凍住的人類——一些看上去很像是新聞中搜尋的失蹤人口，還有一些傳聞中被“神隱”的人，還有是赫連遠山認識的。
“這都是宣未予做的好事嗎？偶爾會發生的失蹤案，其實是宣未予和你做的麽……？”
“偏見真深啊。博士的話，其實真的不會用來路不明的人類當作實驗材料的。都是像我這樣，和我們認真簽訂賣身契，才敢使用。而兒童，則是由他們的監護人經手。成年人如果比起性命，更重視錢財的話，我們也會如他所願。總之，一定是要有某些保障的。而且您不要選擇性眼失明啊，右側不是有時間麽？”紀舜音的手指按在右下方。
“雖然最近的照片，也就是一年前。但最遠的，可是有三十五年了哦，遠遠超過了博士的年齡呢。”紀舜音的手指又劃動了一下，指著三十五年前那張照片的牆麵：“而且這上麵掛著的兩個紋章的花紋，您難道不熟悉嗎？”
“司空——”赫連遠山頓了頓，咬了一下嘴唇：“司空……”
另外的紋章的名字，無論如何，也不出來。
“那個紋章，比司空家的紋章還熟悉啊，不是嗎？如果您不出來，我可以替您。那是赫連家的家紋哦？也就是，這裏，是司空家與赫連家的秘密之所在。也就是您所不知道，但您妹妹知道的傳女不傳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