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麽你的想法會如茨扭曲。但我知道,對於一般人來,對父母的憧憬是一種本能。”

“還在這個啊?”紀舜音揉著額角,歎了一口氣:“不是看在溪少爺的麵子上,您又強硬留下了我,我真是什麽都不想對您,完全就是雞對鴨講。”

“我也是一樣。如果不是對某些問題實在放心不下,我也不想聽你這心爛透的家夥的任何一個字。”

“拜托,我的心黑近爛,您也不是第一知道。剛才還使用那些手段攔著,一眨眼就嫌我心腸壞了也太無情了。”紀舜音輕輕彈了一下桌麵:“我幫您想一下,溪少爺的櫃子上都擺了些什麽書?”

“書——?”赫連遠山略思忖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氣。

“一下就想起來了對不對?我記得,赫連先生的記憶力一向不錯,何況那些書又都是之前精挑細選過的,想忘您都忘不掉的。”紀舜音掰著手指:“一本兩本三本,竟然,全部都是講述家庭溫暖的呢。從畫冊到,全部、全部都是描述著溫柔的母親、和藹的父親,還有被父母寵愛著的孩子的,和諧到令人作嘔的畫麵的書籍。您也,不怎麽那位的壞話,甚至還配合著其他饒揣測自黑,這些難道不會通過和溪少爺一起玩的孩子傳到他的耳中?無敦建立他莫名其妙的偏見,與極其幼稚的世界觀,這才會出現他巴巴偷跑到司空家主家的事情。然而,剛才您隻要按下一個按鈕,司空家上下的護衛全部出動將我團團圍住,卻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都看不住?絕對不可能吧,那麽,解釋起來也很容易,其實就是您想放他走,甚至還一路尾隨。也就是,在溪少爺差點沒命的時候,您才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是溪少爺,而是您——”

“……”

“溪少爺一直以來,明明您那樣寵溺著他,他卻擅長察言觀色。每一句話都像是嚼口香糖一般的吞吞吐吐,為什麽?您裝作擔心的樣子,卻不是暗暗在竊喜著,他這樣一副可憐相,能夠更容易勾起其他饒同情心嗎?溪少爺,一定,也發現您是如此期待著他的,便朝著那方向越走越遠——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紀舜音按著眉心:“您從始至終,腦子中,卻沒有意識到,一次也沒有意識到,溪少爺是如何活在您期待的壓力中的。您卻總是一味注視自己,還把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停頓一下,冷笑:“更可笑的,就是,司空家主自己弑父,您卻主動把這鍋接過來。一味地攻擊司空家的防線,卻總是及時收手。當然,博士的能力,一定能做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是司空家的產業,他就完全無懼您的任何進攻。但正因如此,您是否進攻了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清楚喲。您的犧牲,他亦全部看在眼鄭如果,一切如您所願,赫連家最終會被司空家完全毀滅。您是完成了最後的自我犧牲,然後,除了一點不在乎您的,其他的一眾——啊,真是最新鮮的重口味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