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麽……”
水奚心中一沉，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不要一副受打擊的樣子啦，溪少爺。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看，現在的我不是大大方方的整個露出自己的臉蛋嗎？不但要展露給每一個人，我甚至還會認認真真保養。誰和我開玩笑，我都不放在心上——包括剛才和你那些回憶，也隻是為了破壞您的好心情隨口開的玩笑。您如此介意，我倒是過意不去了。”
水奚本能地，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敏感纖細的脆弱。盡管，或許現在他已經表現出不再在意的模樣，但卻並不是傷痛愈合了，而是選擇了更為殘酷的方式——把整個心、內髒精神都悉數破壞掉的話，那些的傷口的疼痛就完全被其他的傷痛蓋過了。
沒有忘卻、沒有消失，隻是，通過對比的方式顯得微不足道且不值一提。
水奚能夠想象，究竟是誰會采用這種殘忍的方法，毫無保留破壞一個饒精神力。
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哪怕在那之前，他甚至能肯定自己的答案是百分之百的準確率。但槍打爆了頭的疼痛感殘留在靈魂中，腦殼隱隱作痛，讓他不得不稍微謹慎一些行事，不該的不。
“你現在克服了？如何克服的呢？”
“是靠著宣未予博士啦，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是非常感激他。”
紀舜音抓住水奚的手。
“做什麽？”
“別害怕，我不是了嘛，由於心整個變成黑漆漆的了，所以普通的陰影刺激我都不會介意的了。”
把他的手貼在臉頰上。
很滑、滑膩的就像是假的。仿佛不是皮膚是白玉的顏色，就是經過雕琢的白玉。
“手感怎麽樣？”
水奚扯了扯嘴角：“蠻——蠻好的？”
“對吧？我也是這樣想的呢。你知道為什麽手感這麽好嗎？”
“仔細經過保養的原因？”
“或許有，但也隻是一半的原因。另外一半的原因，是我這不是普通的皮膚、是後期植造的人造皮——比人類原本的皮更光滑，作為人體的第一層防禦屏障的功能也更強。”
“是你原來不長成這樣，比現在的樣子還要更像——更像傾城妖冶——更加妖冶？因為換了一張臉，日常中的不少麻煩得以解決，而改造你容貌的就是宣未予什麽的——”
“你直接出來是不是比現在還像女孩子倒是更簡單易懂吧？”
“呃——”
“溪少爺還是比一般的人要溫柔得多的啊。雖然溪少爺對待我格外刻薄，但我知道是宣未予博士的原因，並不是針對我——在我剛才半開玩笑了那些話之後，反而讓你沒辦法正常和我交流了，我倒是有些歉意後悔了，不該對溫柔的人也自虐式的笑話。”紀舜音鬆開了水奚的手：“植入新的人造皮膚的手術倒確實是宣未予醫生主持的。然而，並不是比以前更像是女孩子，就是我原本的容貌。”
“就是……原本的？”
“很費解，對吧？其實解釋起來倒是很簡單，我的這長相這麽惹人討厭，我自己不舍得毀，自然會有人毀——當然，他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按照年齡來，當時的他們，也不過是孩子而已。似乎是他們打賭輸了，聚在一起，把我丟在擺放了一圈蠟燭的可疑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