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呢?”離秋楓把鬢角撩到耳後。

“很簡單,忍受不了而已。”

離秋楓舉起本子:“對第一次見麵的可疑四人組的死亡,有什麽忍受不聊?”

“確實啊。一口一個‘千幻阿姨’,叫得非常親昵。她死了多久了?為什麽你還能如此悠閑地活著呢?卻對我是否會選擇結束生命感到恐懼。你一直都這樣偽善而空洞地著沒有意義的漂亮話,還是,你年紀,取向就有什麽問題?”

“千幻阿姨死去的時候,我確實沒有任何的感覺。在這之前,更重要的人們都淒慘地死亡的時候,我的心也相當平靜。我隻是個寄生蟲,任何的宿主,對我來都隻是營養源。哪怕寄生在他們身上的時候,能夠共享悲喜,到底也還是寄生蟲。但是,寄生蟲也是會有多餘的思考的。就像是,人總會對自己做出的選擇而後悔,想著如果當時選擇另外一條道路就完美了。已經換了幾次宿體的我,也想嚐試一下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活法了——如果,這次不僅僅是和宿主共享各種認知、而是抱著和宿體同生共死的覺悟,這樣的活法,是不是能把心髒填滿——”

“所以,並不僅是關心我,更多是在關注對自己嗎?”

“不是不僅關心著你、更多在關注著自己。而是,完全沒有關心著你,隻是,關注著我自己的感受而已。和想要去一場走就走的旅行一樣,我,也隻是對自己之前不忠誠的活法有些膩了,想要稍微嚐試一些不同的方式。”

“嘛,也許有人會為你的話生氣,我倒是蠻高心。我是個杠精、也是自私鬼,比起和一個心靈一絲無垢的聖人,倒是用你這種口吻話的更合心意。”

秦玦抓住水奚按著自己的雙手,反手一摔。

年齡、身高、和看上去的氣力,似乎都是水奚更強。

但秦玦抓著他的雙腕反手摔在地上的時候,竟然像是沒有花費一點力氣,相當輕鬆。

水奚仰麵躺在地上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一臉茫然、

秦玦站起來,在手上吹了一口氣。

“看起來,現在這副身體,除了需要飲血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太多不便的地方。甚至補充過血液之後,明顯比之前更輕盈、身體機能也變得更強了。”秦玦朝黛薇兒伸出手:“死蝗蟲,要不要和我掰手腕,比一比變成死徒的我們誰的力氣更大?”

“太好了——”水奚鬆了一口氣:“你放棄自殺了——”

“我本來也沒想自殺好不好?我隻是覺得屋子中的氣氛很詭異,身體都發熱了,想去窗邊吹吹風順便看看風景。結果就聽你這神經病了一大堆胡話。”秦玦白了他一眼:“友好得提醒你一句,我不是GAY、對同性沒有興趣——至少現階段是這樣的——”

“現階段呐。”離秋楓重複著,意味深長地一哂。

“楓兒,你怎麽滿臉壞笑的?“秦玦無奈地扶了一下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