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宣未予歎了一口氣道;“他什麽,既然是在第一分院的病房中,哪怕是柯露麗大人居住的病房,也不該放著試做品。萬一給柯露麗大人留下什麽誤解性的奇怪的記憶就糟糕了。所以就擅自把櫃子中的藥品按照正式版的配色放置著了。”

“這麽多廢話,其實就是你自己把顏色弄反了吧?”秦玦涼涼笑道。

“簡單來,確實是這樣的——”宣未予尷尬地笑道。

“那你還愣著站在那裏幹什麽趕緊把死蝗蟲的傷口治好了啊。雖然看著一個人全身潰爛而死是難得一見的趣景。不過啊,這家夥平時的用處還是蠻大的,比起他全身血淋淋死去提供視覺上愉悅這種一次性的喜悅,好像還是留著他好處更多呢。”秦玦凝視著手指上沾染的腐爛血肉:“還有,那爛掉的血肉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像是引子一樣,連我的手指也開始發癢了呢。你治療他的時候也順便治療一下我——”

秦玦停頓了一下,吹著指尖蔓延開來的紅色:“真的,相當痛呢。”

“你——”葉憐惜似乎倏然明白了什麽。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啊,大姐?”秦玦不屑地嘲諷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表麵嘲諷夥伴,實際上卻是用這種方法體會和他同樣的痛苦,嘴巴毒了些,其實還是個大好人吧?”

葉憐惜透明的眸子輕輕閃動:“是,我就是這麽想的。”

“太幼稚了。比我大這麽多,竟然幼稚的和幼兒園兒童似的。”秦玦看著宣未予用某種造型奇特的刀子刮擦著黛薇兒的皮肉:“我隻是不知道這東西竟然會在他人身上擴散,作死作大了。既然受贍原因是同一個,讓他隻療愈我一個不太可能。既是如此,我不是好人,卻不想枉做壞人。僅此而已。”

“疼嗎?”

“很痛。”黛薇兒咬著下唇:“不過,比起方才的疼痛感,這個更容易忍耐多了。”

“嘛,如垂甚好。”宣未予笑著,戴上手套,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封在無菌袋中的針管:“用錯了藥膏,算你倒黴。但福禍總是相依相伴,這下,你倒是因禍得福了呢。”

他從無菌袋中取出針管,戴上眼鏡又摘下。

“你的眼睛是什麽毛病啊,眼鏡一會摘一會戴的。”

“沒事哦,這隻是一副普通的眼鏡,沒有任何特殊裝置,純粹是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而已。”

聽起來就像是在謊一樣。

然而,宣未予並沒有謊。

確實不過是一副鏡片是藍色的眼鏡而已。

似乎是和腕帶相連接的讀取數據、又似乎有什麽特殊的力量,然而就是一副普通的眼鏡——能夠讀取數據之類的,都是未來時,寫在企劃書上,現在還完全沒有研製成功。

把寫在企劃書上還沒有做出來的特製眼鏡架在鼻梁上,隻是為了欺騙黛薇兒而已。

連那腕帶,也是一樣的欺騙性裝置。

和黛薇兒的常識不同,雖然可以采血,但是,數據並非是傳輸到他的腕帶中,而是在耳機之內。而且,精確度甚至不如之前在帝國實驗室地下直接讀取數據,絕大部分數字大得嚇人,還有一部分是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