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了,這是治療傷口的,不是腐蝕傷口的。演不下去了就不要再裝了。”宣未予冷笑道:“你已經暴露了喲,青竹。”

“所以啦,你到底在什麽?”黛薇兒撫摸著越來越大的傷口,用快要哭出來的語氣道:“我知道哦,像是我們這種家夥,即使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但這並不是你拿我們取樂的理由吧。”

她抓住宣未予的衣服:“快把傷口給我治好。好容易白得了不算的一筆錢,我還想明好好地吃一頓早飯呢——”

“即使你到這個地步,也是掩蓋不了你已經穿幫——”宣未予踩到了落在地上的藥膏,眼睛斜了一下地麵,眼皮跳了一下:“嗯?”

他撥開黛薇兒的手。

“到底什麽意思?”黛薇兒把袖子挽得高高的,眼見傷口已經擴散到肩膀附近。

“您在做什麽?”水奚抓住黛薇兒的手腕,看著傷口越來越深:“您現在也開始傷害沒有和您訂立過契約的人,把他們當作是白鼠了麽?”

宣未予不回應,手指沾了一點粘在地麵上的藥膏,撿拾起藥管。

“這是——怎麽一回事?”

宣未予取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走出房間。

“您要幹什麽去?”水奚追上去,卻被關在了門外。

黛薇兒痛得咬著嘴唇。

“你不要緊麽?”葉憐惜關切地問道。

“雖然我自認為對於痛的忍耐度還是很高的,但是——”黛薇兒垂眸凝視著腐爛得越來越厲害的血肉:“這一次,有點忍不了了。”

離秋楓靜靜地觀察著他,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

“怎麽會這樣——”九十一皺了皺眉。

離秋楓向九十一搖了搖頭,輕笑:“這樣正好。”

“正好?”

“帳篷狹窄。”離秋楓頓了頓,道:“少一是一。”

“為什麽用這個口吻話?”

“我覺得楓兒的很有道理啊。其實我也早就覺得了,四個人擠在同一個帳篷,怎麽想都還是很不方便。尤其這家夥,大家一起幫忙,酬勞也應該平均分配,他卻想要多吃多占。現在皮肉腐爛了,豈不是活該嗎?”秦玦笑嘻嘻的。

“平時開這個玩笑也就罷了,現在你竟然還要這麽,不過分嗎?”九十一怒氣衝衝地質問。

“過分什麽?君你平時挨餓最多,也不見他多分你什麽。像死蝗蟲這種滿肚子壞水家夥,你幫他話又會有什麽好處呢?”

秦玦俯下身,輕輕刮了一下黛薇兒的傷口:“嘛,爛得很嚴重啊。如果你就這樣全身潰爛死亡,一定會是相當有意思的情景吧。”

為什麽——”葉憐惜難以接受秦玦的態度,將黛薇兒拉到一邊,惑然:“你們不是同伴嗎?”

“即使世界和尋常饒不同,你也不至於誤解到這個地步吧。抱團取暖的人,也能稱作同伴的嗎?”

“你——”葉憐惜作為一個外人,被秦玦的冷漠氣得幾乎不出話來。

宣未予重新進入病房內,低聲抱怨:“紀舜音那家夥,真是——”

“是那子做了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