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割開自己的脈絡讓血液流出來時一樣的幹脆。
圍巾後的嘴角輕扯動了一下，把鬢角撩到耳後去。
毒瘴之中散發出了刺眼的光，他和秦玦都不自覺擋了一下眼睛。當光散卻，兩個男孩子出現在了和毒瘴同樣顏色的橢圓的透明保護罩鄭
一個男孩有著一頭珊瑚色及頸的碎發紫色眼眸、另一個則是柔軟的純白短發雙眸猶如海水一般的湛藍色。
純白短發的男孩子的肩膀上有一隻樣子相當惡心的黏糊糊的海星，海星的觸手上並不像是尋常的海星一樣是紅色的眼點，而是真真正正的眼睛。
仔細看一看，那隻海星下方的觸手，並不是單純地支撐在純白短發男孩的肩膀上，而是整個觸手都深深地刺入了皮膚鄭
甚至刺入的地方，衣服有兩個圓圓的洞、洞的周圍沾染了一點血色。
“他們是——？”那隻海星突然張口了話，把秦玦驚了一跳，原地退了一步。
而海星的觸手也朝他們的方向伸長了些許。
“等一等，千——千千阿姨。”珊瑚頭發紫色眼眸的男孩子用手勢製止了海星。
海星聽到珊瑚色短發男孩子的話以後，將觸手縮了回去。
那男孩子如同紫晶石一般的眼眸，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們——但盡管如此，他的眼神和表情卻都沒有極為明顯的變化，完全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麽。
不要秦玦，就連他也完全無法從那雙眼睛中讀到什麽。
“你——”男孩子指了指他：“不怕瘴氣對吧？”
由於不知道男孩子的心思，他也隻能默默地點點頭。
“你能不能把遮住臉的圍巾，稍微放下來一點？我想要看看你的臉。”
他沉吟了片刻，回答：“當然可以。”
“楓兒——”秦玦不無擔心地斜著他。
“沒有關係。”他將圍巾按下去。
當他露出了完整的容顏時，那男孩子淡然的表情猛然間就有了變化——還並不是輕微的變化，而是非常明顯的——
瞳孔驟然收縮，倒吸了一口冷氣，極為緊張的神色。
“什——”
好像是見到了非常不得聊什麽似的，那樣的眼神。
雖然沒有在實驗室見到過他們，但不排除是哪兩個研究員的身體被改造成了孩子的形態，他和秦玦都不由警惕了起來。
尤其是，他轉過頭來凝視著秦玦，吐出了這樣的問題時。
“你——是秦玦麽？”
秦玦緊張地將手放入口袋中，攥緊了口袋中的匕首，用拇指挑起匕首柄：“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你難道是研究室的人嗎？”
“秦玦——這個名字——”那隻海星再次開了口，一隻觸手放在嘴巴邊上。
突然“哦”了一聲：“是宣未予從人販子手中救下來的，生母又把他賣掉的，三十三號實驗品嗎？哎，等一等，我怎麽聽三十三號已經死了？”
“你們果然是實驗室的人嗎——”秦玦將匕首從口袋中抽出來，指著他們。
“和平些，弟弟。我們是實驗室的人，但是，是和你們一樣從實驗室逃出來的。”
“你以為，我們會相——”
“冷靜一點。”他將秦玦的手腕按得低了一些：“暫且聽聽。”
“好吧。”秦玦在他開口之後，將手放到了身側，但還是緊緊地攥著匕首。
“三十三號——”珊瑚色頭發的男孩若有所悟，旋即盯著他的臉：“他是秦玦，那麽你的名字是什麽？離秋楓？還是——”
停頓了一下，幽幽吐息：“雲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