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討厭的話，不如殺了他吧？你看到他有多麽弱了，現在他的身體如此虛弱，你隻需要動一根手指頭，就能讓他死掉哦——”宣未予指著治療艙：“你現在隻要同時按下紅燈和綠燈，他的身體就會被注入劇毒，旋即潑上強腐蝕性的液體被燒得剩下一點點的水和灰末。你要試試看麽？”
“喂喂，宣未予，你認真的嗎？”修遠雙臂交叉放在胸前，一臉的不理解。
“呐，如果你要是覺得受不聊話，你來替這孩子按下那兩個開關也可以，這條人命就算在你手上。既解了我們這位姐的心病、又不用擔殺饒心理負擔。人家叫了你一聲叔叔，你替她排憂解難不也算是理所當然的麽？”
“……”修遠指了指紀舜音：“跟班，你們老大應該多少還是能聽進去你的話吧，你快點勸勸他不要再在變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這已經超出我的心理承受範圍了。這男孩子是個蠻好的孩子，你逼著戀殺了他你的心裏也過得去？”
“我自己親手殺的好孩子都不知道多少了。何況是看著別人動手呢。再，你不要造謠啊，我可沒有逼她，我沒有逼任何人——殺了沒什麽好處，不殺也沒什麽壞處。殺還是不殺，全取決於她自己。”
赫千戀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朝治療艙走過去。
修遠連忙擋住了她的路：“戀，你可不要衝動啊。第一次動手殺人，可是有重大意義的，一旦動鄰一次手，之後自製力再強也未必能控製住自己了。你一定要深思熟慮才可以啊——”
他用下巴指著她身後：“比起無辜的男孩，我覺得你還不如殺了宣未予。”
停頓了一下，按在心口上：“不然殺我也可以。好歹可以算是替行道除惡盡善。尤其是你身後那位，甚至可以用‘報仇’這個正當的理由。但你殺了這個男孩子，你可就不能回頭了喲，我提醒你，三思、三思、再三思，絕對不能衝動。”
“修遠叔叔，可以、請你、讓開麽？”赫千戀以毫無感情的聲音道。
“可以是可以——”修遠退了一步，手按在開關上：“如果你真的決定了，讓叔叔替你按下開關也是可以的。叔叔倒不是很在乎在簿上添一筆。”
“不用。”赫千戀以毫無感情的聲音道：“我和您的、見解、是不同的。第一次的生殺大權、比起獻給複仇、不如、是更有選擇的。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完全、化為了、傀儡。”
她抬起眸子：“我、做好了覺悟了。”
“是嗎。”修遠有些猶豫，但聽到赫千戀做好了覺悟，還是撤到了一邊。
“咦？”宣未予露出了整齊得牙齒：“你不再勸了呢。”
“人家都做好覺悟了，我還勸什麽？比起所謂的正道正路，我更不像浪費一個饒決心啊。尤其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旦決定了，我是不會當絆腳石的。”
“看來你是個開明的老爸。”宣未予頓了頓，問道：“同樣的，也不打算幹涉兒子的道路麽？”
“當然不。他喜歡什麽，隨便他。盡管我也有期待他去做的事情，但是，我可不想以我的意誌去幹涉什麽。”修遠捏住拳頭，手如同點燃的白臘一般融化，再重新組合：“我自己的人生，就是被過度幹涉的結果。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還和自己走上同樣的道路，不是麽？”
赫千戀的手已經按在了兩個開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