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總是會把童話故事當真,追求著閃亮亮的水晶鞋和能夠牽係姻緣的甜蘋果。她一直強調魔女,他有點好奇她對童話故事中王子公主的感想。

“你一直在‘魔女’‘魔女’的,難道你看童話故事的時候,隻能看到魔女,完全看不到善良溫柔的主角麽?”

“能看到啊。不過,我覺得好無趣啊。”

她本來還在觀察著他的眼睛,如果對方流露出了厭惡或者是茫然的話,她就立刻打著哈哈把真實的感想改替成虛偽的語言。

這對她,再簡單不過了。

她在溪的眼睛中,尋找到了前所未有的理解——甚至對方比她還鬆了一口氣。

“為什麽覺得無趣?”

“隻是年齡最的什麽的,就覺得所有的人都要讓著她。一點都不努力,隻是擦擦地和老鼠、鳥聊聊,就能有仙女棒替自己變出一套華美的禮服,得到王子的垂青——如果沾著一身灰的原本模樣的話,王子就不會喜歡她了吧?半夜十二點一過,魔法消失了,就會變得除了臉和善良以外一無所櫻的好聽是人美心善、其實就是繡花枕頭吧。十二點一過就不敢留在王宮,不就是怕露出魔法消失的真容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縱然有一時的幸福,王子殿下的新鮮感過去了,十二點的魔法就再次消失了吧。”她頓了頓,道:“隻是什麽都不做,就會被施展幸福的魔法,就像是買了一張彩票,中了大獎一樣,空虛而荒謬。或許有少數的幸運兒,但其實一般人從來都是大多數吧。既非公主、也非王子,甚至不是惡毒的姐姐、後母、兄弟,而是站在一邊以扇遮麵,在王子來之前期待能被選上,在灰姑娘駕臨時感歎‘世間竟有如此美人’的吃瓜群眾。但我也不想做大多數,不如選反派的角色當一當——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反派都能當上最終BOSS的,大部分是雜魚炮灰。所以必須要磨礪自己,讓自己變強,變成對方需要想方設法才能對付的對手呢。”

之所以會有這番感想,並不完全是基於童話故事。

而是某個饒經曆。

她看到的電視劇中,那位公主那樣漂亮、儀態萬方,被人像星星一樣捧起。

在新聞上,在宴客時,所有人都她和她的丈夫就像是公主和王子一樣生一對,他們都笑得那樣開心。

可是,公主和王子,至少在他們的愛情結晶看來,並不是幸福的。

公主和王子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這句話中沒有孩子的存在、沒有生活中瑣碎的細節的存在,蒼白的一廂情願罷了。

“我也是!”溪大受感動地道:“你玩遊戲麽?”

“我玩的。”她點頭。

“換裝類?”

“《勇者鬥惡龍》之類的我也會玩。漫長的時間,必須要自己尋找快樂的話,那麽各種一個人也能進行的娛樂手段,都熟練掌握。”

她這句話不是謊話,不過《勇者鬥惡龍》是她從他嘴唇的碰撞中讀出來的。

他先是了“勇者”沒有發出聲音,然後才改口是“換裝類”。

自己先出了他想的話,更容易讓溪拋出話題來。

“你不覺得,勇者遊戲的機製特別不合理麽?”

“關於存讀檔的問題?”

“是!隻有勇者能讀檔,而魔王費盡心力布置的機關,被讀檔擊破了,這也太不公平。若我,勇者和魔王應該都隻有一次性命,一旦敗了就無法重新再開始才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