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刃劍,傷人時亦傷己——本來應該是這樣,可是,無論哪一邊,卻都是他所在意的變得鮮血淋漓。

“好啦,你這純粹是以己度人,借題發揮。宣未予又不是你,我不能決定他是否真的不傷心,你自己的經曆,也不能用來肯定他是傷心的。他就是個感情缺乏症而已。不過,聽他的陰陽怪調、看他那眼神,明顯是要搞事情了。”

軒轅音話音剛落,宣未予的手在口袋中拿出把鋒利雪亮的手術刀,朝雲暮詩刺過去。

“暮詩——?!”雲暮歌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朝妹妹撲過去。

但從來沒有修煉過任何術式的雲暮歌的速度,根本趕不及。

就在雲暮詩身畔的黛薇兒一把推開了雲暮詩,在半空中抓住了宣未予的手腕。

宣未予微微一笑,鬆開了手指,手術刀從他的指尖飛向黛薇兒的脖頸。

一顆石子在半空中轉旋,將手術刀彈開,落在地上斷成了兩半。

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的短發男子,低低道:“你幹什麽?”

“報仇啊。”宣未予輕聲笑道:“難怪人家都真正做賊的人,最喜歡喊人家捉賊。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卻在這裏哭得這樣傷心。你難道就不覺得心裏別扭得緊麽?”

在聽到了“我的兒子”四個字的時候,雲暮詩總算是抬起了頭,正視宣未予。

他的長相,和司空灜還是有一點點相像之處的,盡管,也隻有一點點而已。

“話總要講證據的。”雲暮詩的語氣冷冰冰道:“失去了兒子,理智喪失是難免的。但也不能因此傷及無辜,你憑什麽指責是我殺死了水贏贏?”

“憑什麽?”宣未予試圖掙脫黛薇兒的束縛,但是那雙十指纖夏手卻意外很有力氣,他並不能輕易得擺脫開:“阿瀛,並不止是跳樓。在跳樓之前,他就已經中了毒。盡管這種毒在死後根本檢查不出,但是看他的生命體征,我也知道他是中了這種毒。我已經派人查過了,今他沒有吃過家裏的東西,隻去了一次你的家,還搬回來了幾箱的零食。”

“家裏食物我也吃過了,還是和姐姐、我父母一起吃的,我們都沒事,隻有水贏贏一個人有事?”

“可是,零食總是你拿給他的吧?”

“零食——?”雲暮詩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宣未予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人搬著幾個大箱子過來,裏麵裝著曲奇、薯片和袋裝的奶茶衝劑。

“這是什麽?”

“是瀛下午從你的家中搬出來的物事。有監控錄像可以證明。”

“這可怪了,明明搬過去的是書,為什麽會變成零食?”

雲暮歌斜了湊上前,低聲自言自語的暴走蝸牛。

暴走蝸牛幹笑了兩聲。

水奚不由愕然:“您這是……”

“雲暮詩,你似乎未成年,這主意也未必是你出的,也治不了你什麽罪。不過,你的父母想來是參與了進去,正好——”宣未予轉向了藏在人群中的軒轅音,深深地行了個禮,半跪在地上:“希望您能給屬下一個公道的裁決。”

“眼睛怪敏銳的,我藏得這麽遠,你竟然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