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您一樣?您在什麽瘋話啊?您把那樣幼的女孩子丟到牢籠中喂給鱷魚,把好好的人弄瞎弄殘不讓吃飯睡覺,手上沾著成千上萬饒血。可哥哥不同,哥哥一直都是那麽善良……”

“善良?”宣未予緊貼著司空灜的臉移開去,拍了拍他的腦袋:“你才是在瘋話。你知道阿溪到底有多少次機會要了我的性命麽?單是我刻意留給他破綻,就有961次之多,就更不用我真的完全放鬆警惕的時候了,加在一起簡直是數都數不過來,但是阿溪卻根本就沒有對我下過手。在他饒恕我的這一段時間,一共個實驗品死在我手上,經我的手轉出去的完全無用的死屍有9000具。而像慕容幽既不是實驗品、由於自身的特殊性也沒辦法在屍體內部裝芯片賣出去卻死在我手上的也有271個。對敵人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更是對更多無辜的饒殘忍這句話,或許沒錯呢——如果無數次殺我的機會有那麽一次,他下定了決心,都能救不少饒性命,可他偏偏不曾哦。也就是,他也是間接的凶手,間接害了這麽多人還能被稱為善良的話,善良這詞也太廉價了。”

“……”司空灜攥了一下拳:“您害死的人,全算在哥哥沒殺了您的頭上,未免也太蠻不講理了?!能殺您的人多了,我也能,難道我也是間接的凶手麽?”

“你可不一樣,阿瀛。”

“別因為我是您的兒子,您就刻意想要洗白我、摘出我去。雙標怎麽可以,要用請用同一套衡量的標準邏輯。”

宣未予“嘖”一聲:“你以為你向自己身上攬罪,你就能攬得粒得起麽?那我問你,在今之前,在看到了這些過去關於帝國實驗室的視頻之前,你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麽?”

司空灜猶豫了一下,低聲:“不知道,所以我才對您格外失——”

“不知道,對不對?可是,你哥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殺人如麻的變態。可是他卻把這個事實坦然接受了下來。慕容幽死了之後,他也依然是毫無作為。你知道原因是什麽嗎?”

“那當然是因為哥哥品性高潔,像您這樣的人,他也不願意動手。畢竟您也養了他許多年,這份恩情,讓他背叛,他會良心不安。”

“這話出來你自己信麽?如果我真是無關的路人也就罷了,我是殺死了他親生父親,殺死了赫連家全家的人。養著他,給他生活費,不過是讓他屈辱地長大而已,他甚至十歲就離開了家。對他能有什麽恩情可言?”

“那隻是您的想法,不是哥哥的。像您這種能毫不猶豫把無辜之人殺死的心理扭曲者,怎麽可能會知道以德報怨的哥哥的心思?”

宣未予翻了翻眼皮,為兒子的幼稚感到好笑。

“真可惜啊,阿瀛。真正不了解你哥哥的,反而是你。從時候到現在,一直都是如此——你真以為阿溪留著我一命,是恩情麽?是不願意複仇麽?不是,他隻是沒有能力複仇,他不願意做無謂的犧牲。而讓我活著,能有不止一個人陪著他痛苦,這才是他知曉了真相,仍然一次次錯過殺我機會的真實。慕容幽的死,卻激起了他那差不多已死的良心,他這時候才後悔,才為自己想要拉更多人和他一起在地獄中的想法而慚愧——如果他能早點下定決心的話,慕容幽就不會死。然而,等他發現了這一點後,我就再也沒給過他殺死我的機會。這樣,他的心髒會在油鍋之上反複被灼燒,才能真正的踏入地獄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