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手腳被扣住。

果然……

比起最初連雪花散去他都閉著眼睛,此時此刻的司空灜卻是睜著雙眸,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事情,他自己毫無覺察。

緊緊地盯著屏幕。

但是,卻沒有任何血腥、暴力的畫麵,隻是被扣著而已。

司空灜忍不住發出了“咦?”的聲音。

耳機中那詭異的女聲忽然發出了更詭異的“咯咯咯”的笑聲。

“你剛才發出了‘咦’或者是‘欸’的聲音了吧?隻有發出了類似驚奇的聲音,才能觸發這段語音。你是在期待著什麽呢?阿玦?難不成是期待著這椅子中冒出鋒利的刃刺刺穿九十一的身體,或者是超高壓電椅麽?”

就像是心思被看透了一般的司空灜咬了一下嘴唇。

“你想問我,為什麽會知道麽?很簡單啊,不管你之前看到的是哪一段錄像,其中的畫麵一定都是充滿了真實感的驚悚吧?所以忽然這樣平靜,你倒有些不習慣了。真是的,阿玦你啊,果然逐漸開始變得扭曲了麽?還是,從一開始,你就不是正常的,隻是在壓抑著自己呢?嘛,這也正常啊,畢竟你是你父親與母親的孩子啊,那樣的夫妻誕下的孩子,怎麽可能正常得了啊?親眼看到父親的罪惡,是讓你感到羞慚了呢,還是某些基因覺醒了,這種事情連你自己也不能篤定不是麽?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而孩子是父母的鏡子——即使成為了他們的影子,也沒什麽關係的哦,阿玦。”

親眼看到父親的罪惡……

司空灜流下了冷汗。

這CD是給秦玦看的,應該是這樣沒錯吧?隻是無意中到了自己的手上而已。

可是,畫麵上的人,是宣未予,不是其他人。

這段話不是有意,仿佛每一句都敲在了他的靈魂上似的。

秦玦的父親。

為什麽會提到秦玦的父親?

旋即,司空灜明白了,或者他自以為自己明白了——宣未予身後站著的工作人員中有一個,其實是秦玦的父親吧?

宣未予有私生子的可能性,司空灜沒有考慮,要沒必要考慮。

他聽到的,媽媽被迫嫁給赫連遠山的那段時間,宣未予完全沉迷於工作中,二十四時不離開實驗室,對任何女人都敬而遠之——甚至他的組中沒有任何一個女研究員。

秦玦的父親也在畫麵中,之所以郵寄給秦玦,是為了讓他直視自己父親的罪證。然而,卻陰差陽錯到了自己的手知—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安排麽?

還是,誰的刻意?

他的手顫抖著,給雲暮詩發送了一條信息。

饕餮:[暮詩,我能問問你,滿滿一箱的黑色CD盒子裏的紅色CD是什麽東西麽?]

雲暮詩很快回複了他。

玖玖玖楓糖漿:[啊,什麽字也沒有的那些麽?]

饕餮:[是的。那些是……]

玖玖玖楓糖漿:[嘛,我也沒看過。是從我秦玦玦的一個歌迷手裏收的,據是很難入手的典藏版恐怖片,她在論壇吹噓大玦玦收到了這禮物特別高興,第二就收到了加急快遞送來的回信和致謝禮。大玦玦喜歡的東西,我難免會好奇嘛,花高價在她那裏買了一套。但打開箱子覺得有點瘮人,我又不喜歡恐怖片,就放在一邊了。如果你看聊話,可以把去了高能的劇情講給我聽麽?如果不想看的話,丟在那沒關係。恐怖片什麽的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