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是個無法理解他饒異物,哪怕大腦中產生了一瞬間的猶豫,也無關乎感情,隻是見到了從沒見到過的類型新奇罷了。

溪凝視著手中的刀子,又看了看麵帶和善笑容的宣未予。

靜靜地,揮起了手。

刀子,捅了下去,發出一聲鈍響。

宣未予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福

回過神來,發覺溪的刀子,捅在了他自己的身上,準確無誤地,瞄準了自己左胸跳動的地方。

“哎?你這是在做什麽?”

“你隻瞄準要害,並沒有瞄準誰的要害,所以,即使我把刀子紮在自己的身上也是可以的吧——雖瞄準你的要害、也有九成九的概率無法封住你的行動力;可是紮在我自己身上,就是十成的概率你可以自由行動。”溪注視著胸口汩汩流血得傷口:“是我輸了,您可以送我去見我的父親了。”

“墨菲定律不是了麽,隻要概率不是零,不管那個數字多也還是有可能發生的。零點一成的概率也不為零,為什麽不試試呢?”

宣未予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了些許的波動。

而且,還不是他演出來、裝出來、算計好的。

“這概率根本沒意義吧。您的遊戲,是用您和我的性命來賭。但我的行動準則,卻是希望我目之所及的人都開心。您死了,媽媽就會不開心;而我死了,您和媽媽都會很開心。一味想著輸贏,卻丟掉了自己的準則的話,怎樣的結局,都是輸了。”

他頓了頓,溢出鮮血的嘴唇上挑著:“這樣就好了吧,算是一個完美的結局了吧?”

“……”

等到宣未予注意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司空淼詫異的目光中,抱著溪上了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向了醫院鄭

搶救,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療器械、最好的藥。

半個月後,溪的傷情才徹底穩定下來,而過度工作的宣未予眼眶都發青了,看到任何的顏色都泛著微微的綠。

“未予。”

司空淼等在那裏。

並不是期待著溪還活著的消息,反而以冷酷的聲音問道:“他死了麽?”

“不,救活了。盡管概率很低很低,但我還是把他救活了。”宣未予笑著自誇:“我還真是相當厲害呢。”

司空淼不悅地道:“為什麽要救他?好了要滅赫連家滿門,為什麽還是把那個崽子的命留下了。你不知道,對我來,他是恥辱得象征麽?”

宣未予淡淡道:“我在看到他受致命傷時安詳的表情、淡然的話語,突然覺得,這孩子這麽看淡死亡,卻賜予了他死亡,未免太便宜他、太仁慈了,甚至是正中他下懷。既然他想死,我們偏不讓他死,讓他活在痛苦和屈辱中才是在折磨他,也才能補償你受的那些罪。”

宣未予的真實想法當然不是這樣。

他是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支配,才發了瘋似的救他。

司空淼嫁給赫連遠山時、師傅死去的時候、司空淼向他告白訴衷腸時、還是連赫連家的無辜下人都不放過全部殺掉的時候,他都從來沒有這種大腦一片空白的體驗。

使得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的體驗,一定就是所謂的感情吧。

他曾無數次想要體會、知曉,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已經放棄聊所謂感情,竟然以此為契機,以這種令人意外的方式,第一次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