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沒有去追究答案的問題,在意想不到的時間得到了答案,還是被她PASS掉的那一邊,是正確答案。

怕大蒜、怕陽光、怕銀製十字架、臉色慘白僅僅是人類對於吸血鬼的想象。

而秦玦作為真正的吸血鬼,上述特征一個也沒有絲毫不奇怪。

既要混跡在人群中,留著那樣明顯的弱點,簡直就是活靶子。哪怕沒有半點惡意,想要試試他們碰到禁忌物的反應的好奇心,也很有可能逼得他們無處可逃。

即使再不可思議,她竟僅僅在一瞬間就接受了下來。

沒有驚訝、沒有錯愕、也沒有覺得不可思議。

反而是這種出奇的平靜感更讓黛薇兒感到驚訝。

“妖精先生的意思,是秦玦做了什麽手腳麽?”

“不是。”

“欸——”黛薇兒大惑不解:“那為什麽妖精先生要把這些拿給我看?”

“我記得,我曾和你過,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同類。”

黛薇兒的睫毛扇一樣扇動,輕輕地“唔”了一聲。

“薇兒不要誤解我。我沒有騙你,當時的話也不是為了敷衍你而的謊言,是我認識不足的錯覺。”君山銀針輕聲:“我一開始,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中是比較獨一無二的存在。不過隨著在此生活的時間變長,我逐漸察覺到了自己的理解和現實是有偏差的,而且偏差相當大。或許這裏並不是非人生物自由隨意地遍布大街巷的世界,卻也絕對不是高階生物高智慧生物隻有人類的世界。隻是在這個人類數量占大多數的世界中,非人之物都有意識地隱藏了真麵目而已,就和我一樣。”

黛薇兒沉吟片刻,頓悟:“妖精先生把照片拿給我,是為了告訴我,秦玦是吸血鬼。或許還有更多的沒與人群中的高階生物,我們未曾察覺。或許其中就有瘋狂到把時間當玩具,隨意在掌心擺布的?”

君山銀針讚許地向黛薇兒豎起大拇指。

“如果存在那個人,他的目的是什麽?總不會就是單純地為了尋求所謂的愉悅吧?”

“真的隻是出於這種荒謬的理由,你怎麽看呢?”君山銀針低低地問道。

“沒有看法。既不詫異,也不覺得應該受到指責、拿人類的道德觀來約束非人之物,本來就有點可笑的。”

黛薇兒試探性地出了自己最真實的看法。

君山銀針並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好像還有點欣慰。

看到君山銀針的眼神時,黛薇兒的心倏然疼了一下,耳畔響起蜂鳴聲。

總覺得自己好像深深地誤解了某種東西。

她究竟是誤解了什麽呢?為什麽似乎呼之欲出,卻又總莫名感覺如茨模糊。

“話先在前頭——我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接下來的話,全部都隻是猜測。”君山銀針把手,按在黛薇兒頭上:“請薇兒務必相信我。”

雲暮歌的話,猶在耳畔響起。

謊,是溫柔。

被謊言欺騙,也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