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周染墨一時竟語塞了。
現在，早就已經喜歡了宣未予這副輕挑又病態的樣子，反而輕易把起點處的事情忘卻得幹幹淨淨了。
對了，宣未予，自己最初認識的宣未予，何嚐不是個像如今的水奚一般，溫柔、體貼到讓人害怕的地步。
自己最正直的好兄弟，竟然是個性格扭曲的變態，他曾為這件事大受打擊，到最後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如今對於水奚的偏愛，是否也是受到了昔年的友情的影響，連周染墨自己都不清。
是的，白晝的背麵，隱藏著巨大黑暗這種事，其實已經經曆過一次了。即便再次出現，他也不應該感到意外，為什麽又要拚命否定。
“你也知道答案，甚至比我還清楚，染墨。你僅僅是在害怕。害怕明明是追求著光的自己，不過是再次被血腥和腐爛氣味吸引而去的禿鷹。”莫憶向軒轅音疊掌求請：“殿下，雖然宣未予不斷自薦，屬下卻認為，調查之事交給染墨大人才是明智的選擇。”
他瞟了一眼華瀟湘：“讓華華大人作為輔位。”
“憑什麽？”華瀟湘重重拍著托沈單城的架子：“照理，應該舉薦我當主位吧？”
“你已經失去理智了，失控的理智，會讓你的感覺變得遲鈍。即使仇恨再烈，你也不想冤枉好人吧？而且讓染墨和你合作，也不會由於相性不合的問題大打出手，豈不是最優解？”
“君君，你怎麽看？”軒轅音以謙謹的態度詢問君山銀針。
“屬下認為莫憶的安排，很是妥當。”君山銀針答道：“盡管宣未予的能力很強，也確實能做到他宣稱的不偏私，可是卻會由於異常的三觀，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好。”軒轅音叩了叩禦座：“那這件事就交給染墨和華華二人來作輔——”
他頓了頓。
指了指君山銀針：“君君你來當主要負責人。”
君山銀針怔了一瞬，點頭：“屬下理解了。”
“什麽嘛，殿下。”宣未予一臉無聊的表情：“我還以為您停頓的半分鍾，是打算來個出其不意，還指定我來當主要負責人呢。讓團長大人來調查這件事，您都不覺得大材用麽？”
“君君是大才，所以能夠節省更多的時間。這件事，本座需要的是快速得到真相，而不是什麽戲劇效果。”他略停滯了一下，道：“當然也不是這件事交給了這三位，其他人就可以閑著了。你們查到了什麽情報，也是需要第一時間報上來的。”
“是！”座下人齊齊地應聲道。
“對了，殿下。”興致缺缺應聲宣未予的頭腦內忽然閃過了一道電流：“沈單城校長死亡的消息，是放出去呢？還是掩埋？或者殿下交給我，讓我做過人體解剖之後，把沈單城做成木偶比較好呢？”
“滾！”華瀟湘朝宣未予吼道：“做實驗做木偶找別的屍體做，不要拿單城的身體！”
“做成木偶有什麽不好麽？我之後可以把那個木偶送給你。你不用潛入他的家中，等待他回頭，他也可以就隻對你一個人一心一意了。比起等身抱枕、照片等有質感的多的等身手辦，而且還是本饒等身手辦，甚至能會笑，有什麽不滿意的？”
華瀟湘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他的腦袋飛起一記飛踢。
踢空、踏到地上的時候，地板開裂出了一條縫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