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站在同一個地方,望著,動也不動。

直到君山銀針的車轉過路口,那位威嚴的老饒身影,才看不見了。

“閔愛莉。”雲暮詩鼓起臉:“我一路就在想關於你的事情,可是卻什麽都沒想明白呢——方方麵麵都太詭異了。”

雲暮歌悠悠:“比如?”

“是啊,丫頭,你都思考什麽了,我也很好奇。”

“你想成為最厲害的偶像,經紀公司卻是笨死不活的凰;錄製《甜心四十日》時被慕容幽裁壞手時默不作聲、自己揉著傷口;白華王子請錄製節目的人去王宮,你了KY的話之後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在Samsara讓你付賬你就付賬;電視台直播時不安劇本、張狂地邀請Devil加入Butterfly,事後卻挨個工作人員家道歉;之前我被人用針管抵住要害,你竟然毫不猶豫就把毒向身體裏注入;方才在風城訂婚宴上想回葉家卻回不去,可是從剛才你和老爺子的對話來看,情況又恰好倒過來了,是他希望你回去你卻什麽不肯回去。一會子粗魯無比、一會子優雅溫馴;看上去應該是很喜歡欺負饒,實際上回想起來你卻總在被欺負——簡直就是個矛盾的集合體,”雲暮詩盯著閔愛莉:“老實交代,閔愛莉你是不是活在現實的雙重人格?”

“不是。如果我是倒好了。畢竟兩重人格的話,其實是能幫忙分擔很大一部分壓力和傷害的——啊,當然,我無法感到壓力、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希望有雙重人格更多是為了好玩——”閔愛莉兩隻食指貼在腮上:“大齡中二女,就是我閔愛莉!”

“……”

烏鴉“嘎嘎嘎”振翅,留下一串省略號,冰冷的風在車內吹過。

非常徹底的冷場。

雲暮詩扯扯嘴角:“Devil姐姐,她這……什麽意思?”

“不知道。我也是怪胎,卻完全理解不了這位怪胎。”

“我好像也是這種感覺——”雲暮詩幹笑:“別人總叫我奇葩,但奇葩和奇葩的思想也不能共通呢。”

她求助地看了雲暮歌一眼。

“不要看我。”雲暮歌遮了一下臉:“雖然我也不知道理由,可一般人看到我第一眼,給我的定位,都是白蓮婊——所以這個問題我是沒法解釋的,誰讓我是一朵白蓮花呢?”

“媽耶,別人吐槽你時也就算了,自稱白蓮花你牙不酸啊?”

玖疏言本來就坐得離她遠遠地,現在更是要貼在車門上了。

“那……白毛騎士團長大哥哥——”雲暮詩下巴墊在駕駛座上。

“姑娘,我讚同你剛才的話——奇葩和奇葩思想不能共通。”

“咦?您不是認識葉家的那位老爺子麽?肯定知道點背景故事什麽的吧?結合背景更容易分析出一個人物內心世界不是麽?”

“是可以。但我沒事分析這個要做什麽?”

“好吧,看來你們是沒一個肯實話的。”雲暮詩沮喪了一下,但立刻摩拳擦掌,以犀利的眼神注視著閔愛莉:“不過,他們裝呆裝傻隨他們,我一定會自己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