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雲暮歌拽下了假發，摘下美瞳放在桌上，對著聽不到聲音的華華高喊了一聲“謝謝”，就要閃人。
也看不到軒轅音是怎樣移動的，等她拉住黛薇兒的手走到酒吧的門前，軒轅音已經靠在了門上。
他用手撩了一下劉海，可憐兮兮地道：“喂，別走！倒是讓我完啊。隻能一半的話，我的強迫症要無處安放啦！”
“你的強迫症有處安放的話，我們的性命是不是無處安放了呢？”雲暮歌搖頭：“很抱歉我問了個蠢問題。不過，那僅僅是順勢普普通通地問出來了而已，能夠得到解答當然好，如果得不到，我也不願意失去性命——就這麽簡單。”
“啊、啊。惜命麽？變化還真大呢。”軒轅音玩味地笑道。
“咦？”
“安心、安心。你應該慶幸你確實交到了一個好朋友，隻要黛薇兒在這，為了顧及她的感受我也不會殺你和百裏滄海的。”軒轅音雙手合十：“所以，坐回去，讓我把話完好嗎？”
“誰知道您完了以後會不會又後悔呢？”雲暮歌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中為什麽無緣無故地多了個“又”字。
完全是，毫無自覺地發言。
不通過大腦的思考，而是被內心最深的某種感情操控的語言——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內心最深層的感情意味著什麽。
“我不會的。所以、請聽我——那個對我最重要的饒結局。”軒轅音不待她們點頭同意，自關了下去：“我，將她殺掉了。”
“……”
“啊、啊。”百裏滄海露出理解似的表情：“是基於不希望自己有軟肋這種理由麽？”
“我倒真希望是這樣。”軒轅音涼冰冰地笑道：“那樣，至少是我放棄的——如果是由自己這邊開始，又由自己這邊結束的話，可能就不會有不甘了。”
“看來是你被甩了呢。被人家狠狠地——”雲暮歌知道自己不應該笑得，可她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所以，我想不通啊。過去了這麽多年，我依然有點想不通——像我這樣，長得好看、有地位、又打算專心隻喜歡她一個饒萬人之上的人，為什麽會被甩掉呢？”軒轅音歎了口氣。
“是不是由於太自戀了？”百裏滄海脫口而出，在對上軒轅音陰沉的目光後忙擺了擺手：“您當我沒。自戀不是病。”
“你們兩個是怎麽認為呢？”
“不知道。”雲暮歌毫無躊躇地回答：“雖然我覺得沒可能了，可是，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問當事人自己比較好。即使當事人再也不能回答了，您也沒必要去尋找什麽替代品——沒有人能代替她回答。您最後能接受的任何答案、任何法，都隻是您想接受的假象。”
“真是標準的答案，真不愧是你。”軒轅音瞥了沉默著的黛薇兒一眼：“那麽——你呢？黛薇兒？你又究竟討厭我的什麽地方？”
“我？”黛薇兒思考了片刻，茫然且困惑地搖著腦袋：“我並沒有討厭殿下什麽的……話，您的問題未免太詭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