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的初次亮相,時光在他的身上倒流,觀眾看到的是信步偏偏從黑暗中瀟灑走來的眼帶詩意的少年郎。

    李書逸的狀態如二十歲的懷抱夢想的年輕夥子一般,當他挎著自己那把老舊的吉他,安安靜靜的坐在舞台的中央。

    眾人皆屏住呼吸,期待他的喉結顫抖究竟會發出怎樣的。

    隻見舞台中央,他斯文到極致,連呼吸的起伏帶著白襯衫的蟄伏都顯得格外誘人。

    幹淨的少年穿著白襯衫,懷抱著吉他認真而嚴謹的彈奏,但幾乎一直低著腦袋目光羞澀從不與人對視,若是視線對上了保準會撥錯弦。

    但觀眾愛他隨著節奏輕點的腳尖,愛著他在舞台上的享受,愛他被追光燈打下的衣服褶皺的陰影。

    而‘她’是舞台觀眾席黑暗中某一個的腦袋,你無需知道‘她’是誰,隻需知道有人一直都在注視著他。

    一開口,眾人便會回想起當初夜海樂隊出道時樂評人對李書逸的評價——他的聲音是夜海,看似寧靜沉睡,實則暗流湧動。

    在唐笑芙看來,他的聲音是石上清泉,是山中雲霧,清澈又高亮,迷醉又恍惚。

    沒有太多理由,愛他總是沒錯的。

    演唱之間,他尋尋覓覓的在一個個番薯頭裏尋找著他心愛的姑娘。

    終於歌曲過半,漆黑如夜色的眼底微微閃著芒星的星光,堅定的眼神看向唐笑芙,那一瞬間唐笑芙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脫他的掌控,再也無法接受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

    遙望舞台之上,靜觀舞台之下。

    “蒼山負雪冬日襲,浮生盡歇靜如迷。

    恰似故人家鄉來,僅聞鄉音也心寬。

    嗚,來自北境的候鳥姑娘你的羽翼是否疲乏。

    林立的高樓可否亂眼使你迷失方向?

    可你也愛這都市熱鬧

    你會練習飛翔躲避障礙

    嗚,來自北境的候鳥姑娘你的心靈是否羞澀。

    模糊的人心是否迷惑使你不知所措?

    可你也愛這人世複雜

    你會習慣應對融入其中

    嗚,來自北境的候鳥姑娘你的愛人是否尋到?

    突然之間你變得沉默不語

    隻來日方長

    嗚,漂洋過海歸來的候鳥姑娘你為何眷戀故土?

    你愛人永遠不會逝去

    你會永遠注視他的目光

    親愛的候鳥姑娘,等到下一個秋季你要寫信給我。

    樹葉金黃,風吹麥浪。

    秋雨連綿,涼風有信。

    我會打開北方的窗,等你落在我肩上。

    再拾一粒紅豆,一訴衷腸。”

    很多次,唐笑芙追問李書逸為何不把候鳥姑娘放到夜海樂隊的專輯裏。

    他總是神秘的笑著,搖搖頭,時機未到。

    而今日,當著萬千觀眾的麵,他深情表白隻為一人。

    脫離了夜海後,李書逸是李書逸,候鳥姑娘是屬於李書逸一個饒候鳥姑娘。

    深情款款,一往情深,是這段相差十五歲的愛情最好的結局。

    唐笑芙輕輕拭淚,觀眾席也有不少人被他的歌聲擊中心靈淚眼婆娑。

    腦海裏想不出什麽華麗的辭藻來形容此刻在舞台上光芒萬丈的李書逸。

    若非要形容他的話,那麽——他是眼神清澈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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