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逸還沒有換上演出時候的衣裳,怕穿上之後坐下壓皺,要等最後一刻才肯換衣裳。

    對於舞台上的諸多細節他總是苛刻嚴肅,因為那是他心中的聖壇,無論是在演出者的外表還是作品之上,都不允許有半分失誤。

    今他來了自己最愛的老琴,一把價格不高,卻從青年時代陪他一路走來。

    雖然琴音怎麽調都有些不準,琴盒更像是從垃圾場裏翻出來的,花花綠綠的補丁掩蓋著一處處的磕碰破碎。

    但這是歲月留給他的痕跡,是故事上演過的悲歡。

    見唐笑芙暗自落淚,李書逸便坐不住了,尋了指甲刀捏著,走到門前牽起她的手溫柔的帶著唐笑芙坐在休閑室的沙發上“替我修修手。”

    五隻指頭齊刷刷的炸起來,好似一隻青蛙的爪爪。

    唐笑芙抽著鼻涕,嬉笑著打趣他“這麽精致幹什麽?”

    手上卻接過了指甲刀,握著他繭子密布的手細細的為他修剪本就很整齊的指甲。

    指肚上的繭子愈發硬,練琴的勤快都寫在了皮膚上,刻在了骨頭裏,融在了筋裏。

    可李書逸不在意,低頭順眉,麵上帶笑,耐心又從容的任由那雙手掰扯他的手指,將愛饒身影映在自己眼底最深處,絲絲愛意如被放出的幹冰,緩緩圍繞,淡淡飄散,令人眼見心見,很難忽略。

    “我剛才看攝像老師的機器,照的一清二楚,我都看到我的毛孔了。晚上我要彈琴,叫觀眾看到我指甲歪七扭八有髒東西還有倒刺,多不體麵啊。”

    體麵先生絮絮叨叨的著話,變成了一隻多口舌的妖精。

    他不擅長安慰人,卻會用自己的方式逗你開心,轉移你的注意力,讓自己成為快樂伴在傷心的人左右。

    唐笑芙卻見不得他這遊刃有餘的態度,故意用話來激他“有信心麽?彩排的時候我看大家都很強哦。”

    “哪裏強?”隻見李書逸那劍眉一挑,似乎真的無所畏懼,心裏蕩然無懼。

    細細想想,唐笑芙便誇道“齊老師剛才那個高音多漂亮。”

    這是長外人威風殺自家氣勢!

    不服輸李先生立刻扯著脖子挺起胸膛,亮嗓飆了個高音。

    其音如鶴唳山巒,清亮高雅,有直穿人心,攜靈魂飄然之福

    可高音後麵上露出的表情卻又把他拽回了凡塵,隻見他在唐笑芙的麵前得意洋洋的擠眉弄眼,隻等一句誇。

    那眼裏竟然寫滿了‘我也行,不過如此。’

    這要命的勝負欲和攀比心讓他看起來像是總也長不大的孩子。

    “哢!”

    一聲清脆的鐵器碰撞的聲響後又緊緊伴隨著一聲破了音的高聲尖槳啊!”

    唐笑芙一把握緊李書逸疼的要縮回去的手指頭,拉倒麵前繼續佯裝認真的替他修剪指甲,麵上卻早已麵不藏笑,還起了風涼話“嗯,這聲叫的比剛才響亮多了。”

    原來方才是她一不心把李書逸的指甲多剪了一塊,剪到了裏麵的嫩肉,熱的大高音家都變成了‘花腔男高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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