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兒借機上位,秋姨娘自然消停了幾天。賈敏為了家中的安寧著想,撐著身子與沈倩商議:將燈兒抬為姨娘。不過凡是妻子,哪有喜歡給丈夫納小妾的。但是七出之罪壓在女人的頭上,沈倩又是個知書達理的,就算心中有千萬種不甘,隻能答應了下來。辦酒席那天,三房的南院中冷冷清清的,舒玉倒是不請自來了。燈兒做新婦打扮,卻消瘦了下來。臉頰上淚痕未幹,舒玉歎息一聲,送了一條鮫綃手帕。

    “大小姐,主子她知道了我幹了這事後,一直在生氣,至今都不願意與我見麵。您說我以後該怎麽辦?”燈兒趁著無人時,拉著舒玉的手。淚流滿麵。然而卻不是後悔,隻是害怕。舒玉隻是淡淡道:“既然走出了這一步,就不能回頭了。你那主子看著就是個小性的,既然能趕走得了辛姨娘,就能趕走你。能教唆三叔打死書玉弟弟,就能教唆三叔拿掉你的孩子……為今之計,你得靠著三嬸,與你那舊主子鬥一鬥。”

    燈兒被唬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的肚子。舒玉拉著燈兒的手,緩緩道:“書玉在祖母那裏,平日裏辛姨娘都見不到他。母子連心,最是割舍不得。姨娘你是新嫁娘,又正值青春,以後少不了弄璋弄瓦膝下。若是自己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爹疼愛,還有姨娘欺壓。你身為母親的,難道不傷心嗎?”

    燈兒清瘦的臉蛋扭曲起來,手帕被擰緊了。櫻唇輕啟,神色肅穆道:“不,我才不能讓那個女子獨占三爺一個人!”

    “這就對了。三嬸是個好脾氣的,辛姨娘雖然不老實,好在本分。最近三叔算是離不得你了,你若是趁著寵愛正濃時規勸三爺“雨露均沾”。再讓三嬸與辛姨娘知道了,必定會對你有好感。如此一來,結交她們倒也不難。”舒玉披上白鶴大氅,拿起鬥篷說道:“燈兒,你向來是個聰明的丫鬟,如何取舍該清楚罷。”

    燈兒行了屈膝禮,舒玉淡然接受了。然後轉出門外。過了長長的走廊,便到了東院,瑾兒打著風燈,引著舒玉進入內室。一層層的帷幔穿過去,便看到了賈敏與黛玉。平日裏驕傲跋扈的婦人此時麵容慘淡。舒玉脫下披風,坐在大娘的麵前,附在她耳邊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娘您就放心好好養病吧。”

    劉氏端了一盞桂圓湯和的梨汁,黛玉接了過來,用小銀匙灌了三兩匙。賈敏閉著眼,本能地喝著藥膳,靜靜躺了一會兒,頭頂忽明忽暗。舒玉接走了黛玉,轉到梧桐軒。外麵又下起了大雪。黛玉望著雪,默默地感傷起來,不久淚流滿麵。洛蘭端來了茯苓酒,說道:“二小姐,暖暖身子吧,別著涼了。”

    舒玉也不勸,隻是將大房的事務交付與黛玉打理。賈敏已經不能理事,沈倩因為燈兒的事情顧及不到大房,這事兒本來是由她來打理的。但是書玉與嫣玉盡日裏要她照顧,舒玉也有些顧及不來。想到黛玉才該是當家人,便讓她親自來打理。

    畢竟富門無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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